幻道七鏡,若是情況許可的情況下,收集一下也未嘗不可。當然,這件事情得排在佛珠之後。與趙天養心中所想的稍有差異,陸小天現在的重點並不在幻道七鏡之上,哪怕七鏡合並真有可能成就一件法寶。可法寶不懂運用之法也是白搭。相比之下,集齊佛珠對於陸小天而言倒是更切實際一些。
趙天養的心思,陸小天多半也能猜到幾分,確實,幻道七鏡,必然隻有族中修為最強的人才有資格持有。趙天養已經這般難應付,更何況比趙天養更強的人,多半已經達到了項狂,銀簫子那等層次。而且還有傳承聖物,手段必然更是非凡。自己現在實力突飛猛進,但對於這樣的強者,陸小天還是不願意過早的招惹,就算鬥,那也得收羅幾隻十二階妖獸精魄之後再打。太早遇上不是件好事。
“下麵我們說說另外一件事吧,你們趙族人費儘心思收羅項室皇族嫡係的心頭之血。我這裡剛好也有定荒鼎上的殘片,通過此物,如何能找到傳聞中的破釜沉舟之地?”陸小天又取出得自趙天養須彌戒指內一隻盛放有幾滴精血的白淨小瓶,這裡麵血液的氣息,依稀跟項一航,項傾城這些嫡係皇族有些類似,陸小天便大致推斷出了結果。
“你知道得還真不少。”趙天養重新打量了陸小天一眼,“隻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作為一個修仙之人,就算自己無法證道,難道你就對傳聞中的先秦寶物不感興趣?對你趙族又沒什麼影響,哪怕是你已經無法再得到,便是看上一眼,也多少能解除以往的迷惑?”陸小天反問了一句。
“若是你再入靈墟,我便告知你尋找當年巨鹿之戰的遺址。”
趙天養沉默了一陣之後說道,陸小天確實撓到了他的癢處,眼下已經是元嬰狀態,百無聊賴。能一解以往心中的疑惑,似乎也不錯。越是靠近先秦寶物之地,便越是凶險。想要尋寶的人可不止一兩個,而且有能力付諸行動的,都是人族,甚至其他妖,魔,鬼族中的蹺楚,一個不好,便有殞落之憂。無論是成是敗,對於他趙天養而言,都沒什麼壞處不是。
“好,咱們一言為定。”陸小天聞言一笑,之前在項國,他身為項國元老院的成員,再加上與項傾城的關係,倒也不用這般麻煩。現在情況變化,自然得另想辦法。
眼下傷勢已經完全恢複,再留幾日,若是還是沒有羅屏兒的消息,便隻有離開這巨舟一途了,跟這些金丹修士,築基修士呆一條船上,能接觸到的信息自然有限。至於偶爾往返於巨舟的幾個元嬰修士,也隻是看看這巨舟一帶是否安好,畢竟巨舟上有不少人。
處理完瑣事,陸小天伸了記懶腰,倒在房間的床榻上結結實實地睡了一覺。以他現在的修為,完全不需如此,可沿襲幼年時的習慣,卻是陸小天放鬆自己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這一睡便是數日,數日後,陸小天跟平時一樣,在船首處觀看那漫無邊跡的湛藍大海,大海儘頭,彌漫著水霧,隨著海風緩緩流動,宛若仙境一般飄渺而靈動。
“先生,救命!”撲嗵一聲,一個中年婦人雙膝跪地,背上背著一個瘦得有幾分脫形的少年,麵色悲戚地向陸小天所在的在船首處爬來。
陸小天回過頭一看,那中年婦人身上紅藍綠幾種顏色交織的羅裙已經十分陳舊。左臉上一大塊血痂,顯得極為猙獰。其背上的少年裸露著上身,隻是其上身上幾條綠色約摸食指粗細的妖蟲在身體裡鑽進鑽出。
“綠惡噬靈蟲!”船上的不少修士看到那幾條綠色蟲子時,不由驚聲著後退,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玩意,雖然低階的綠惡噬靈蟲本身攻擊力並不強,可一旦被其入體,便是元嬰老祖親自出手,也極難驅除。
“先生,救命,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這裡有翠芯草,隻有陸先生出手煉丹,才能將這孩子給救回來。隻要陸先生出手,婦人願意給陸先生做牛做馬。”中年羅裙婦人頭在甲板上叩得砰砰作響。
“你這婦人,讓你這被綠惡噬靈蟲沾上的兒子登舟,已經是網開一麵,竟然還敢來勞煩陸先生,快快退下,再這樣擾亂巨舟上的秩序,我可要把你趕下巨舟了。”此時巨舟上的兩名金丹侍衛大步流星地走來,為首一個眉骨頗高的男子大聲斥道。
“退下吧。”陸小天對那兩個侍衛擺了擺手,看著那被綠惡噬靈蟲蠶食身體的少年,依稀覺得有幾分眼熟,便是中年婦人這看上去有些像以往在望月時碰到的南荒修士打扮,他也覺得頗為熟悉。
“陸,陸先生,求求你,救命,這是夫君留下唯一的骨血。”中年婦人泣不成聲,連頭都沒敢抬頭看一下陸小天。接連被船上的幾個煉丹師拒絕,畢竟以翠芯草煉丹,難度頗大,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爐成丹。而且單靠一株翠心草也不成。至少還需近百種其他靈物,折了本去乾這種沒有把握的事,尋常的煉丹師自然是不會乾。
陶小風心裡都已經絕望,有人看不過去,暗中告知船上有一位丹術十分了得的陸丹師,是這裡煉丹術最為高明的,讓陶小鳳來碰碰運氣,隻不過這陸丹師在巨舟之上是出了名的難接近,暗中提醒陶小鳳的人實際上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並未真的抱有多少希望。
“你那夫君可是姓莫?”陸小天想起這女子是誰了,而這少年雖在綠惡噬靈蟲的折磨下瘦脫形,可眉宇間,也依稀與他在藍魔海域的故人相像,以陸小天的眼力,稍加觀察,自然是能看個**不離十。
“先生如何得知?”陶小風鄂然抬頭,看到陸小天相貌的那一刻,頓時一怔,臉上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驚喜,患得患失的複雜神情,“你,你是陸,陸道友!”
“陶道友,一彆百數十年,久違了。”陸小天伸手一拂,一股微風將尚且跪在地上的陶小鳳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