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哥,這些綠色繩索好生詭異。”葉子渝此時也發現了情形不太對勁。
“這些綠繩來自地下。”陸小天用飛劍劈斬這些綠色繩索時,也在全力搜索四周可能出現的敵情,這些綠色繩索上並無多少獨特的氣息,定然有人亦或是妖魔之物在背後控製。可讓陸小天失望的是,直到現在也依然未能找到對方的位置所在。唯一有所收獲的是發現這些在虛空中漫卷的綠色繩索,似乎與荷池,地下都有著若有若無的聯係。
陸小天也不敢完全確定,眼前發生的一切委實詭異。陸小天神識一動,那飄渺飛劍在虛空中一化為八,各自抵擋瘋卷過來的綠色長索,想要斬向地下。原本顯得極有章法的綠色長索此時卻是陡然間瘋狂起來。
陸小天眼神一凝,飄渺飛劍速度再增。趁著這些綠色繩索還未徹底反應過來之前,淩厲的劍光劃過。月泉荷池之下,原本顯得靜謐的池水陡然間翻滾起來。一兩條綠色繩索應聲而斷。此時在空中飛舞漫鄭的長繩陡然間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從空中往下墜落,而另外的綠色繩索更是狀若瘋虎地撲殺過來。
陸小天冷哼一聲,對於這漫卷過來的綠色繩索不管不顧,隻要斷其根基,這些看上去淩厲難纏的綠色長繩便再無威脅。用飄渺飛劍斬其根基是再合適不過了,離了飄渺飛劍,陸小天本尊也絕不是任人拿捏。
葉子渝有樣學樣,也控製那幾道比陸小天還要淩厲幾分的飛劍往地麵墜落而去。劍吟聲陣陣不絕於耳。
若是這些綠色繩索再無手段,轉瞬間便要被陸小天兩人破困而出了。
隻是此時陸小天的臉色絲毫沒有輕鬆,隻見那荷池之中,一朵巨大白蓮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從月泉中盛長而出。那含苞待放的白蓮花瓣片片綻開,裡麵露出一個麵容威儀,毫無表情的中年男子。其容貌豁然便與葉城主,早已經死去數百年的葉千尋一模一樣。
“父親,怎麼會這樣?”葉子渝看著眼前本應該死去數百年的葉城主,一臉的難以置信。
“蓮花分身!”陸小天此時麵色難看無比,博聞強誌,在此界遊曆這麼久,總也聽說過一些古老靈物的傳聞。傳聞有一種啻子幽蓮奪天地之造化,可以用來煉製身外化身。與陸小天的劍胎化人,幻靈分身不可同日而語。無論是劍胎化人,還是幻靈分身,都須得在陸小天領域輻射的範圍之內。一旦距離太遠,便成了無本之木,陸小天無法對其進行法力上的補充。若是與人起了爭鬥,尤其是碰到同階修士,便難免法力耗儘之憂。
縱論,魔,妖,人,鬼幾族。縱然有其他手段煉製分身,手段各有高低。可分身都是消耗性用品。甚至會給修煉帶來一定的負擔。唯有這蓮花分身,一旦煉製出來,便如本尊,亦可自身修煉,恢複。與常人彆無二致。
看著這眼前與葉城主一般的中年男子,陸小天忽然又想起火雲怪那原本隻剩下一對眼珠子的老怪物。
怪不得火雲怪這老怪物會來星域之中。原來是為了尋找重朔身軀的機緣。事關啻子幽蓮這樣的曠世奇珍,換了陸小天自己,也絲毫不會跟火雲怪提及。
那與葉城麵容一模一樣的中年男子,那這無表情的臉上看著陸小天與葉子渝兩個,臉上終是露出了幾分笑意。“不錯,不錯,這區區不到千年的時間,竟然能成長到如此地步,還吞噬了幾個同階合體境劍胎。”
中年男子看著陸小天的眼神更是興致盎然,“尤其是你,區區合體初期,竟然能發現本座的蓮莖靈鞭破綻所在。不愧是修煉有多道副元神之人,元神之強大,修煉秘法之高深,在同階之中,堪稱前無古人。”
“閣下手段之狠,城府之深,也是陸某生平僅見。看起來閣下跟葉城主一般,也隻是一道分身了。”陸小天此時亦是在打量中年男子,恐懼來源於未知。陸小天時刻警惕可能出現的危機,以及危機可能出現的方式,自然會有更大的心理負擔。此時一旦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再看到這中年男子,此前的擔心與憂慮俱皆放下。
眼前的局麵,勿需其他太多思量,唯戰而已,勝則生,敗則死。陸小天向往生,也不懼死。一路走到今天,陸小天麵對過太多遠超自己強大的敵人,麵對這些強敵,任何的畏縮,懼怕,除了招致恥笑,並無任何助益。
一念及此,一股寧折不彎的無畏氣勢自陸小天身上衝天而起。
“不錯,不錯,論及元神之強,哪怕是本座亦多有所不及。不愧本座花費一番心思將你們引來此地。葉城主不過一具失敗的分身罷了。葬於焚魔熾金焰之下,也隻是收回部分消耗的靈力。哪怕是不安排其身死,分身亦將油儘燈枯。”中年男子看到陸小天臉上的氣勢,臉上的笑意欲濃。
這中年男子伸手一托,一隻透明光罩內裹著一柄數寸小劍,那小劍看上去不過數尺之身,通體黑灰,可肉眼觀之,卻如同一道不可見底的深淵。那深淵能吞噬一切。
“吞淵劍訣!”陸小天動容無比,按理說吞淵劍訣在諸多劍訣中排名並不高,可在眼前這中年男子的身上使出來,卻是有著一股吞天吐地般的氣勢。
“劍訣確實是有高下之分,隻不過修煉到最後麵,還得看吞噬劍胎的多少,隻要能吞噬掉足夠多的劍胎,取長補短。任何一種劍胎都能修煉到難以揣度的程度。哪怕是排位末尾的吞淵劍,亦可吞天地,吐日月。”中年男子一邊說著,左掌伸出。此時其手中那黑灰小劍體形雖小,可那輕微的吸動之下,卻有如一隻巨獸吞吐。原本斬向荷池底部的飄渺飛劍此時近乎失去自主一般,朝中年男子手中的黑灰小劍緩緩而去。
僅管陸小天與葉子渝竭力控製自己的飄渺飛劍,卻似乎是在拽住一頭倔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