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來是客,道友不妨現身一敘。好讓我靈霄宮儘一下地主之誼。”眼前這華服男子,也就是靈霄宮的現任宮主胡千山揚聲道。
“儘地主之誼就算了,你們自行其事吧。”虛空中白雲聚嘯成的巨臉道。
“看來道友這是客氣,可到了靈霄宮,胡某若是不好生招待一番,豈不是有違待客之道。”胡千山聞言暢然一笑,話語間倒也客氣,話音未落,胡千山伸手往一探,法力凝聚成一隻巨手探向虛空中那白雲凝聚而成的巨臉。
與此同時,胡千山身體開始緩緩升至半空。
旁邊那金甲婦人全神戒備,讓幾個金丹弟子疏散修為更低的宮門弟子。到了元嬰修士這個層次鬥法,一旦在某個宗門內突然鬨開,造成的後果可大可小,若是應對不及時,被卷入其中的低階弟子無疑會死傷慘重。
眼下胡宮主跟上說得雖是客氣,可出手了卻是不爭的事實,也不知虛空中那來曆神秘的人修為幾何,尋常狀態下,以她對胡宮主的了解,絕不至於動手試探。隻是對方無聲無息下潛入靈霄宮,若是毫無作為的放任對方離開,傳出去,靈霄宮顏麵何存?
金甲婦人,甚至其他靈霄宮修士也以為怕是會有一場大戰,隻見那虛空中浮動的巨臉隻是微微吹了口氣,那吹出的氣體亦是白雲所化,可宮主胡千山以法力凝聚而成的大手卻是在那白氣中化為無形,甚至那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一口氣,胡千山原本騰空而起的身體,此時也被束縛住一般,任憑胡千山想要掙開,一張臉漲得通紅,也無法擺脫被那白氣束縛的事實。
胡千山與那金甲婦人同時駭然,至於高瘦老者等一乾其他修士根本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以往印象中有移山倒海之能的宮主一經動手,還以為是一番驚天動地的氣象,誰知竟是被虛空中那巨臉一口氣吹了回來。
“你這實力,在大修士之中倒也還算是不錯了。”虛空中的白雲巨臉悠然道。陸小天這倒不是在開玩笑,這胡千山的實力比起當年陸小天那個年代,在大修士之中,也算是中上之選。
“不,不知是何方前輩蒞臨,晚輩多有冒犯,還望前輩恕罪。”天氣並不勢,以大修士的修為,一宮之主的胡千山此時滿頭大汗地道。
“倒沒什麼罪不罪的,既然來了,就留下點什麼吧。”虛空中的白雲巨臉說了一聲,胡千山,金甲婦人一行不明所以的同時,遠處的虛空中兩尊金人破開山體騰空而起。兩點靈光破空激射,射入對麵金人之內。
兩尊金人分彆是金係,土係金人。正是當年陸小天從秦族人手裡得來。隻是這麼多年下來,驅使這兩尊金人所需之物已經消耗一空。陸小天直接分彆置入了一顆中品靈晶。
兩尊金人立刻威風凜凜,宛若巨靈神一般自虛空降落。
“前,前輩…”胡千山,金甲婦人兩個元嬰修士也完全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那兩尊金人被置放於淩霄宮武庫中已經有近兩千載未曾動用。有數道厲害的禁製守護,眼前這白雲巨臉緣何得知金人存放之處,那幾層禁製對於眼前之人似乎毫無作用。
而且眼前之人竟然可以隨心所欲的控製金人,胡千山,金甲婦人自問也算見聞廣博,可絞儘腦汁,也想不出青宇大陸什麼時候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存在。
還是說從赤淵,或者是藍魔海域來的?就是化神老祖,也沒有這般可怕的威能吧,隻是一口氣便能將他這個大修士降服。
“這兩尊金人除非碰到滅宮之禍,輕易不可動用。記住與否?”虛空中的白雲巨臉道。
“記,晚輩記住了。”此時胡千山整理了一下思緒,算是確定了來人並無惡意,否則以對方的手段,想要屠滅整個靈霄宮,似乎也並不比拍死一隻難多少。
看樣子,還要將這兩尊恢複了活力,交付給靈霄宮使用,這無疑使得靈霄宮多了兩個隨時可以支應的大修士坐鎮。隻要不隨便用,還不會隨著歲月的流逝像尋常修士一般仙逝。自從靈墟秘境那邊與靈霄宮聯係中斷之後,靈霄宮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眼下多了這兩尊金人,便是平時不隨意動用,可在青淵大陸都是一種莫大的威懾。
“就這樣吧,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外在威懾無法永存,還得靠你們自己,建立更為有序穩定的傳承。”
地麵的胡千山欲言又止之際,虛空中的白雲巨臉已經散開,化作絲絲流動,似乎方才的一切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金甲女子,其他人不由麵麵相覷。
“看樣子這位前輩是與我們靈霄宮頗有淵緣之人,卻又不肯直接現身,應該是在靈霄宮內已無故舊,隻是不知道究竟是淩霄宮的哪位前輩,還是與淩霄宮關係深厚的友人。”好半晌後,胡千山才一臉若有所思地道。
“此界竟有這等厲害之人存在,是化神修士?”金甲女子看向胡千山道。
“應該是,又不像。”對於這神秘人的實力,胡千山雖然伸手稱量了一下,卻如雲山霧罩,根本連對方的邊都沒有摸到。對方至少是化神境修士,可胡千山又不太確信化神修士能達到這般地步,隻是此界到了化神境便已經是瓶頸。哪怕是傳聞中似乎也沒有超越此境界的修士。
搖了搖頭,胡千山也沒有再去揣測這根本無從得知的問題,天上的白雲恢複如常,顯然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已經杳然無蹤,也許這注定是一個無法解開的秘密了。
“對了,你們兩個小家夥,之前到底是何情形?”很快金甲婦人從幾個金丹修士嘴中得知最早碰到陸小天的那對築基期的年輕男女。
這對年輕男女修士此時心裡也是一陣忐忑,當下將之前的經曆複敘了一遍。
“青衣銀發….”胡千山,金甲女子兩個元嬰修士卻是陡然間想起曆代淩霄宮曆代宮主的畫像。當下胡千山伸手虛空一點,一團法力縈繞,顯化出陸小天的樣子,顫著聲音問道,“你們看到的可是這位前輩?”
“是,是他。”年輕男女修士也被宮主胡千山的樣子有幾分嚇到了。說話都不太利索。
“確定是他?”金甲婦人再次問道。
“是,跟畫像中的人一模一樣。”年輕男女不知宮門兩個元嬰老祖為何會這般姿態。
“徒孫胡千山恭送師祖!”
“徒孫崔一鳳恭送師祖!”
胡千山,崔一鳳兩個人俯身對天而拜!
“恭送祖師爺!”其他金丹修士,築基小輩,看到胡千山,崔一鳳這兩個元嬰老祖尚且如此,心中無不震駭,連胡千山,嶺一鳳都要行跪拜大禮,稱其為師祖的人,那該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胡千山,崔一鳳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化神老祖早已經離開此界,就是化神老祖,壽元也不過兩千數百載不等。服用了蟠桃也不會超過三千載,中間最少隔了一個代差,隻是按壽元算,對方那修為得高到什麼地方去了?
或許這也正常,不見對方連真身未現,隻是聚雲為臉,身為大修士的胡千山出手,隻是被對方吹了口氣便製住了?可傳聞中的化神修士之上,又是什麼樣的境界,那祖師爺該是何等神仙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