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傾城踏入符影之內,便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似乎進入到另外一片完全不同的空間內。強烈的眩暈感一陣陣襲來。
花了好一陣項傾城才緩慢適應下來,蓬,虛空中騰起大團的烈焰,那烈焰熊熊燃燒,在整個虛空中漫延開來。緊接著便是火海中的幾道咆哮聲。
三隻渾身冒著烈焰的火虎不分軒至的疾奔而來。
項傾城柳眉一揚,身後出現一道道玉符虛影,十二道玉符向前輕飄飄地飛去。
轉眼間便將那三隻火虎罩入其中,玉符成陣,乃是項傾城一直修煉至今最為拿手的神通。
隻不過這三隻火虎在十二道玉符之間,竟是絲毫不受符陣分隔的影響,彼此攻守之間有著讓人難以置信的配合與一致,項傾城以前麵對同階修士近乎無往而不利的符陣之術,此時在這三隻火虎麵前,竟然有些一籌莫展之感。
那符陣在三隻火虎的反擊下,反而逐漸向外圍擴展開來。
“玉符封界!”項傾城伸手連指,十二道玉符各自散發出一道奇光,項傾城身形一動,整個人躍入玉符中消失不見。待再次出現時,人已經在一道玉色光柱之中。伸手一拍,一道湍流的劍河浩蕩而出,對著那火虎激斬而去。
那火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接連被好些道飛劍斬中,身上焰浪翻滾。
隻要這樣故計重施幾次,便能斬殺火虎。項傾城心裡正冒起這個念頭時,四周的火焰洶湧而來,方才受到一定削弱的火虎此時正以驚人的速度恢複,轉眼間與受傷之前又一般生龍活虎了。
項傾城吃驚的同時,卻也發現這受創的火虎身上符文閃爍,那符文帶著莫名的玄妙彙聚到一起。
“吼!”三隻火虎在火海中奔行,陡然間三虎合一,那虎身暴漲數倍,與之相應的是其暴起的氣勢,火虎一抓抓去,風聲呼嘯,火浪翻湧,四周虛空都充斥著一種赤晶的顏色。
這一虎爪之下,那十二道玉符都為之震動起來。項傾城那絕美的臉頓時脹紅似乎要滴出血來。那三虎合一後的暴擊威能比起之前陡然提升了數倍,而且那忽然間猛增的攻擊力也幾乎讓項傾城措手不及。
三虎合一的巨虎陡然間又分散開來,再次一化為三,分開向四周玉符猛攻。項傾城銀牙暗咬,一一將對方的攻勢化解,同時對這巨虎的攻擊有所提防之後,後麵倒是逐漸適應了這火虎的攻擊,再次將優勢一點點掰了回來。
嗷嗚---一場惡鬥持續了將近五個時辰,項傾城體內的仙元十去七八。一番激鬥下來亦是累得香汗淋漓。那三隻火虎逐一倒下,轟然潰散成無細碎的火焰與大量無主的符文。這些符文在虛空中一陣扭動,而後重新凝聚起來。
項傾城緊盯著這些重組的符文,仿佛看到了這火虎從無到有,然後從全盛時期再到潰敗的過程。最後四周洶湧的火焰與那些符文重新組合起來,形成了一隻虎符。裡麵三隻渾身冒著烈焰的火虎栩栩如生,似乎隨時會從那符中暴躥而出一般。
項傾城伸手一招,將這火虎符攝入手中,細細打量了一番,隨後將其收起,然後打座恢複體內已經消耗得所剩無幾的仙元,待體內恢複得七七八八,項傾城隱隱感應到這無儘的虛空中似乎對她有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一般。似乎有什麼能引起體內玉符的共鳴。
不用刻意地去尋找,隻用根據體內玉符的感應便可,也不知行了多遠,四周原本相對寂靜的空間陡然間變幻莫測。或是長河激蕩,怒海汪洋,風沙呼嘯,地塌山崩。亦或是電閃雷鳴,風起雲湧。
一派大氣磅礴之象,哪怕是遠遠觀之,項傾城亦有種神魂受到莫名震動之感。不知不覺中,項傾城發現自己無端便已經置身於這種千變萬化的意境之內。
虛空中陡然間走出一隻青色人形精怪,對方身形一閃,便以驚人的速度飛撲而來,項傾城隻覺得有一道清風從身邊掠過。似乎有利刃加身。
項傾城心中一驚,體內仙元鼓蕩,一道玉光從體內玉符內激蕩而出,轉眼間在體表形成一道玉色甲胄。鏘鏘鏘...十數道風刃間不容發地斬在項傾城的身上,震得項傾城一陣氣血翻湧。
那青色人形風俑絲毫不過項傾城喘息的機會,身體輕盈地彈跳至項傾城頭頂,手中一刀,一道青色長刀出現在手中,輕靈無緣地一刀斬下。
除了那青色刀芒之外,尚有十數道大大小小的風刃從刀芒中分出,呈不同的角度斬向項傾城。
鏘鏘....
項傾城竭力抵擋這青色人形風俑的攻擊,對方的攻擊並不像之前火虎那般強悍,可攻擊綿綿不絕,而且攻擊方式,速度更是出奇的詭異,迅速。讓人防不勝防。
項傾城身上的玉甲靈光以驚人的速度在衰退。若是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她便會陷入油儘燈枯的地步。
不過在這種險境之中,此時項傾城能依靠的唯有自己,麵對交迭而來的殺機。項傾城深吸了一口氣。在那麼短暫的一瞬便直接放棄了自身的防禦,同時用最快的速度將體內的十二道玉符再次祭出。
十二道玉符之間彼此相連,玉光融合之下,將四周形成一片玉色交織的空間。
嗖嗖...十數道風刃交替而過,最先那兩道分彆在項傾城柳腰,左肩留下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剩下的風刃依舊交織而來,不過此時十二道玉符已經形成了一道玄妙的符域,玉符各自靈光閃爍,並沒有直接將這些風刃消除,卻是帶偏了其攻擊方向,使得項傾城免於被風刃分屍的結局。
饒是項傾城膽大,冒險一試,此時險死還生之下,依舊背部驚出了一身冷汗。
整個過程短暫無緣,看上去項傾城從被動到舉動間的轉換極快,可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其中千鈞一發的凶險,一念生,一念死,全在一線之間,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