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小天與項傾城兩個趕到時,熊野原來的部族,已經死傷殆儘,甚至除了熊野的這支部族以外,其他鄰近的部族也被屠戮一空。
此時的熊野雙目血紅,那還帶著稚氣的臉上被仇恨所取代,此時在熊野身前的是一個真仙,身著仙甲,其甲胄上是有著一副地勢衝霄的圖案,實力絕非尋常散仙或者小型仙宗門派的人可比,竟是地衝仙域的人。
此人一臉絡腮胡子,麵目凶煞,禦使一根短鞭,將不斷撲上來的熊野擊退。
砰,又是一聲劇響,熊野被那青色短鞭轟中胸口,整個人飛出數百丈遠,砸斷了十數根巨大樹木。隻是熊野似乎沒有受到多大創傷似的,又咆哮著爬起,重新衝殺回來。狀若瘋虎,一副不跟對方同歸於儘,絕不罷休的架勢。
“不過一個蠻人小子,竟然有這般天賦,死在此處倒是著實可惜了,隻要你肯點個頭,跟我去地衝仙域,我保你前程似景,今後隨我一起進入天庭,位列仙班。豈不比呆在這鬼地方要強多了,至於其他蠻人,根本一無是處,死了也便死了,你真要跟他們一起陪葬不成?”
絡腮胡子段衡馭使青鞭再次將熊野打飛。此時的熊野並沒有多少修煉基礎,狂化之下,竟然這到了驚人的真仙境,若不是熊野沒人指點的情況下,單是以其現在狂化後的實力,他段衡想要收拾他怕也不會容易,而且對方的防禦和恢複能力簡直駭人。
“地衝仙域,天庭,我要殺光你們!”熊野喉嚨深處湧出野獸般的嘶吼聲。
“冥頑不靈!”段衡麵色一沉,同時心裡也有些懊惱,早知如此,便不應該對這小子的族人痛下殺手了,現在覆水難收,對方現在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一心尋死,想要收服這小子可能性太低。
“好了,段道友,這小子魔性太深,心裡竟有如此強的怨念,留著也是禍害,還是早些除去為妙,隱魔的分神遁入到了這片地域,隨時可能會逃走,咱們不能在此耽擱太多的時間。”
另外三個與之同行的三個真仙靜立於一處,好整以霞地看著眼前的熊野,眼中毫無憐憫的神色。不過一處未曾歸化的彈丸之地,隱魔的分神遁入此地,有可能借助其中任何一人逃生,也許早就離開了此地,不過這也沒關係,些許土著,殺了也便殺了。
這些年天庭不斷往外擴張勢力,死難的人還少嗎?此地的幾支小部族跟天庭外擴過程中的死傷比起來,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
“也好,小子,最後再問你一次,臣不臣服!”段衡眼中殺機大熾。
“如果有來世,我必定要殺上天庭,替我的父母,族人報仇雪恨!”熊野瘋狂地衝上來,不顧一切,臨死之前,哪怕能撕下對方身上一塊肉,或者是打上對方一拳也是好的,可現實是如此的殘酷,熊野痛恨眼前這幾個真仙,痛恨地衝仙域,痛恨天庭,更痛恨自己眼下的無力。這種無力感比起刀劍砍在自己身上更難受。
“找死!”段衡冷哼一聲,那青色短鞭頓時光華大作,變得比起之前更為威嚴,森然的殺氣從上麵瘋湧而出。一鞭朝熊野腦袋打下。哪怕熊野身體抵抗能力再強,這一鞭落下,也足以打得其腦袋開花,毀其識海。徹底將此人從仙界抹去。
隻是那青色短鞭打到半途,一道白光閃過,卻是凝滯在了虛空中再也打不下去。
“什麼人!”段衡以及另外三個真仙立即警惕起來,看著虛空中這風華絕代的女子,眼中先是略微失神,然後另外三人也飄身而起,能這樣無聲無息接下段衡一擊的絕非庸手。其他他們幾個絲毫看不出項傾城的深淺。更何況在不遠處,還站立著一個年輕人,更如淵亭嶽峙,單論氣勢,已經遠遠壓過了他們四人。
“殺你們的人,他們這些人世代安居在此,你們不過憑恃著自己來自天庭,便肆意屠戮這些毫無抵抗之力的人。既然如此,我也讓你們嘗試一下引頸就戮的滋味。”項傾城麵色冰冷地道。
“既然道友知道我們是地衝仙域的人,位列仙班,便不應該與我們為敵,否則你也知道後果,仙界之大,再無你們容身之所。”段衡麵色陰沉地道,若不是陸小天與項傾城兩人給他們的感覺拿捏不準,他早就動手了,也不會站在這裡廢話。眼下隻能暫時拖住對方,儘量不動手,日後若是有機會查清楚眼前這兩人的底細之後,再作他圖。
“刮躁!”項傾城雙手一招,一道玉符一化為五,段衡,以及其他三人儘管不願意,可那玉符速度極快,他們還未完全反應過來,便將一行四人一起罩入進去。
嗖嗖嗖....每道玉符內都飄出一柄飛劍,如出雲霄,向著段衡四人緩緩而來。
陸小天靜立於旁,項傾城晉階真仙也有一段時日了,受到的磨礪不比其他任何一個真仙來得少,在鎮妖塔內修煉比起陸小天尚且還要虔誠。實力比起蓮花分身還要來得強上幾分。
眼前四個真仙倒也有些名堂,四人聯手可組成無極四象陣,是仙界一種赫赫有名的合擊陣法。隻是與精通陣法一道的項傾城比起來,終究還是差了許多。對付這樣幾個敵人,陸小天自然沒有絲毫要插手的意思。這樣幾個家夥,殺了也便殺了。
符陣之內,劍光閃動,段衡四人越打越是心驚,幾次想要叫停,項傾城卻是絲毫不給他們機會,片刻之後,幾道劍光身四人心口,亦或是眉心要害穿梭而過。此時符陣之內才算是安靜下來。
熊野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待到那四具屍體落下,熊野又衝上來,提著幾人的屍體撕成了好些片,渾身沾滿了血汙,此時熊野才放聲哭嚎起來,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傳得老遠。
陸小天暗自搖頭,他跟項傾城來遲了一步,雖然救下了熊野,可以其現在的狀態,未必比死去更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