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搖搖欲墜,轟然倒地,發出一聲慘烈的聲響。
溫瀾頭疼地扶額,胸口劇烈起伏。
父女三人搬完家具,收拾乾淨衛生,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
對麵餐廳的人少了很多,大多是吃夜宵的。
這會子人正多呢。
入春暖和起來後,吃夜宵的人也多了起來。
麻辣小龍蝦,炒河粉、花甲粉絲小燒烤、蹄花湯、螺螄粉,各種重口味的夜宵應有儘有,都在餐廳裡。
除了中午白蘇在店裡做菜的時間段,整個餐廳也就8點後最熱鬨了。
對麵的雜貨鋪一樓沒亮燈,隱約看得到像是超市一樣賣些小東西的,二樓亮著燈,但拉著窗簾。
繞到後麵,是一個後廚和雜貨間。
廚房裡,兩個小家夥都能夠聞到對麵餐廳裡飄出來的夜宵香氣,餓得饑腸轆轆。
溫瀾正係著圍裙,黑著臉在搗鼓小龍蝦。
旁邊的智腦投放著懸浮屏幕畫麵,畫麵裡漂亮的雌性垂耳兔正熟練地處理小龍蝦,試圖教會大家怎麼炒出一盤香噴噴的夜宵來。
溫瀾黑著臉,已經是第十八次被小龍蝦夾到手了,這些大家夥的身上都是泥沙和水草,顯然是剛從市場裡淘來的新鮮貨。
他反複拉動進度條,試圖看明白白蘇到底是怎麼用手捏住龍蝦而不被夾到手的。
看了半晌後,他轉頭,看向搬著小板凳坐在旁邊的兩個小家夥:“這個龍蝦非吃不可嗎?”
兩個小家夥齊齊點頭,眼巴巴地盯著他。
兩人一個繼承了父親的美貌,一個繼承了母親的美貌,縮小版的幼崽可愛得要命。
撲閃著大眼睛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無數次,他就是在這樣的眼神裡屈服,一步步從國際聯盟痞漢一枝花淪陷成絮絮叨叨的老媽子。
溫瀾深呼吸一口氣,妥協了:“行,我再試試。”
視頻裡,白蘇總是能夠熟練且遊刃有餘地掐住龍蝦的背部,用小牙刷將龍蝦身上刷乾淨。
可他學著她的樣子,不論從哪個角度下手,手指都會被夾出一道小口子。
溫瀾暴躁得一批,盯著視頻裡笑靨如花的女人,心底的怨氣更上一層樓。
自從上次溫大寶瞞著他在出軍部任務時,順帶跑去找白蘇要了一盒草莓布丁帶回去給溫小寶吃後,兩個小家夥就開啟了瘋狂磨人的模式。
罐頭也不愛吃了,營養液也不愛喝了。
天天求著他去看白蘇的視頻,學做飯給她們倆吃。
偏偏他沒忍住妥協,真學著做了一道番茄炒雞蛋,從此開啟了兩個小家夥的挑食之路,再也不肯碰一點罐頭和營養液了。
但他不是每次都能做成功,鹹了淡了糊了黑了是常有的事。
兩個小家夥從前長得肉嘟嘟的,最近都被養瘦了。
給他心疼得夠嗆,底線一退再退,今天甚至還答應了給她們做麻辣小龍蝦試試……
他純純就是吃飽了撐的!
可對上兩個小家夥眼巴巴的神情,他又不忍心她們失望。
晚上12點半。
溫大寶實在扛不住了,打著哈欠:“爸,要不你明天找那女人問問吧?”
溫瀾一個刀眼飛過去:“你在放什麼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