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熙開始詢問。
吳蕊沒說話,似乎並不想和羅熙多說什麼,她加快腳步上樓,卻被羅熙先一步給攔住。
“讓開!”
女人眼神陰冷,和殺老高時的表情一樣。
“怎麼?你打算殺了我?也對,殺了我,再加上殺了老高的獎勵,這一局你至少可以獲得兩張記憶卡......哦不對,還有,我之前那張卡片......你賺大發了啊。”
“嗬,你不怕?”吳蕊仰著頭盯著羅熙,就像是一條露出毒牙的毒蛇。
“怕什麼?”羅熙微笑:“才接受了警察的問詢,你身上不可能帶著刀子,之前老高的那把刀,你一定藏起來了......如果徒手廝殺,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就算你練過,也未必打得過我......退一萬步,即便打不過你,難道你還能攔得住我喊叫,這個距離,我一喊,人立刻到,下麵的警察也會衝上來,要不你試試?”
**裸的威脅。
可往往有的時候,人隻能聽懂‘威脅’,其他好言好語推心置腹,人家未必會當回事。
“你想怎樣?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了。”吳蕊的態度沒有那麼強硬了。
“我們的交易是,你說出所知道的一切,但是你明顯對我有所隱瞞。”
“沒有,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吳蕊先是攤手,然後雙手抱胸。
很明顯的防衛姿勢。
“這話你自己信嗎?”羅熙微笑,攤手套近乎:“吳蕊,咱倆關係不錯吧,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小曖昧,畢竟咱們兩個的工位挨著,你還給我吃過零食呢,忘了?”
吳蕊冷笑兩聲,依舊沒打算開口。
“我理解,任何時候,情報都是最關鍵的,甚至有些時候可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你明顯不止一次保留記憶了,但你覺得你能堅持幾輪?”
“什麼意思?”
“按你說的,禁錮之日一直在循環往複,就像是一個走不出去的迷宮,我猜,你並不知道這一切是如何開始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你隻是在某個節點卷入其中,運氣好保留了記憶,就像是我一樣......你肯定經曆了不少可怕的事情,而且殺過人,因為正常人可做不到那麼冷酷無情的將一支筆,如此準確的插入到另外一個人的眼睛裡......”
“......”
“還有,你處理屍體也很專業,我猜......當時在廁所是打算連我一起乾掉的......隻是可能感覺殺我的話,風險太大,容易暴露,也可能,隻是單純的因為時間不夠,因為那個時間段裡,隨時會有其他同事進來,你不敢冒那個風險......”
“嗬,你繼續說。”吳蕊的表情開始有些不自然了。
似乎被羅熙說中了她心中的真實想法。
沒有吃藥的羅熙此刻極為清醒,甚至,他感覺自己的思維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清晰,醫生說過,這是病症,但此時此刻,這種症狀在幫助羅熙。
他極為準確的捕捉到吳蕊的表情變化,哪怕是最細微的。
“實話實說,你隻是在苟延殘喘罷了,就你這種水平,遲早會將手裡的記憶卡消耗殆儘,而且不出意外,下一輪你就會遭到針對......”
“哼,危言聳聽......而且什麼叫我這種水平?你水平高?”吳蕊眉頭一皺,明顯被冒犯到了。
羅熙點頭:“我先回答你後一個問題,沒錯,我水平比你高,而且要比你強得多......至於我是不是危言聳聽,嗬嗬,現實情況可能比我說的還要嚴重,首先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老高一定知道,如果他還能保持這一次的記憶,你覺得他下一次會不會第一時間先乾掉你?或者將你是拾憶人的身份透露給其他拾憶人?”
吳蕊聽到這話,眼皮抖了一下。
這種可能性極大。
不,是必然。
“老高這個人雖然娘,但畢竟是個男人,他要是和你拚命,你有幾分勝算?再如果,我和老高聯手,下一局聯手對付你呢?因為你沒有對我坦誠,騙了我的感情和我的卡,所以我很生氣,老高也和你有仇,我倆聯合天經地義。”羅熙繼續給對方施加壓力。
放大對手的弱點,並加以進行劣勢推演,這是最基礎的誤導技巧,羅熙很擅長這個,因為他過去和鏡子裡的那些‘自己’進行辯論或者交談的時候,最後的贏家,一定是他。
吳蕊的臉色已經是很差了。
她明顯被嚇著了。
羅熙說的這一切,將會成為她的噩夢。
看火候差不多了,羅熙換上笑臉:“你彆怕,我說的隻是一種可能性,然後,我再說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我不和老高聯手,而是幫你,情況就會完全不一樣,至少老高不足為懼......”
“你會幫我?”能問出這句話,代表吳蕊動了心思。
“當然,因為我沒的選擇,按你的說法,這裡就像是一個生存者遊戲,你是老玩家,我是新手,掌握和完全理解遊戲規則是生存的必要條件,孤木難支的道理我清楚,你也應該懂,所以,幫你,就是幫我自己。”
羅熙雙手張開,十分的坦誠。
“那麼,吳美女,你的選擇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