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琳,是一個演員,也是一名表演係的老師。
今天,我要為表演一班的學生上課,起初一切都很順利,隨堂的情景劇可以考驗到每一個學生的真才實學,包括臨場反應,舞台動作,肢體語言,表情控製和台詞功底......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直到一個學生在表演情景劇的時候突然發了瘋,開始殺人。
曾經我以為,那會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可怕最絕望的場景,但在這之後我發現,當時那種場麵,和之後我所經曆的,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那個男學生雙眼充血,渾身肌肉暴漲,像是電視裡那些健美運動員,目光凶戾,嘴裡的尖牙和喉嚨裡不斷的發出低吼,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個野獸。
幾個男生試圖合力阻止,但他們失敗了。
血濺到了我的臉上。
當時我嚇傻了。
腦子是空白的,什麼都想不了。
很快,對方找到了我。
不出意外,我被殺死了,而且我十分確定,當時的我已經失禁了。
可再醒來時,發現時間回到了當天更早一些的時候。
有極短的時間,我分不清那是噩夢還是曾經發生的現實。
如果是現實,那這一切太過荒誕和詭異;而如果是噩夢,為什麼醒不過來?
可笑的是,當我在經曆了很多苦難和折磨,才找到了一個答案後,第一個反應不是釋然,而是覺得,我自己瘋了。
怎麼會有禁錮之日這種東西存在?
怎麼會有拾憶人存在?
還有狗血中二的失憶者和卡牌......
嗬,都是一群腦子有病的SB。
可笑的是,我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
那一刻,我真的以為我瘋了,或者說,我希望是我瘋了,至少那樣的話,我所在的還是一個正常的世界。
但殘酷血腥又冷酷的現實,幾乎是藥到病除一般,治好了我的自以為是和不切實際的幻想。
而且這個過程,比你們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
對了,我還有了另外一個發現,人的潛力,真的是非常大,過去那些在學習中,歸咎於‘太難了’‘腦子笨’這些原因的,在禁錮之日裡根本就不存在,如果真的有這種人,我敢打保票,他們的下場隻有一個。
痛苦而又絕望的死去,然後成為失憶者。
我學會了如何在這個可怕的世界裡生存,要活著,就必須撒謊、殺人......
好在我有極強的表演天賦,我騙人的時候,甚至連我自己都相信我說的一切。
這或許是我在這個可悲世界當中,唯一的慰藉。
至少,我還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我能做的,就是充滿恐懼,小心翼翼的活著,在這看似正常,實際上充滿血腥和詭異的世界裡掙紮,似乎永遠都看不到希望。
而有一天,我的謊言被一個人當場拆穿。
那個人的眼神似乎是在說,沒有任何人,能騙得了他。
“如果以相對科學的眼光來看,雖然每一個循環的禁錮之日,死去的人都能重新複活,但禁錮之日裡,‘活著’的定義和過去人們所認知的完全不一樣,在這裡,生命是指記憶,如果丟失了‘記憶’,那實際上就是死亡,即便是在之後重新成為拾憶人,但也不意味著曾經的自己複活,而是一個全新生命的誕生。”
徐琳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甚至,充滿著一種哲理。
可惜,這不是她說的話。
這是那個男人說的,也就是輕而易舉看穿她的謊言那個人。
這個男人,是徐琳所遇到過,最可怕的一個人。
某一天,她和對方無意間相遇在某個場景當中,那個級彆為‘陰陽四’的關卡場景極為危險,可以說那是她所經曆的幾個場景中,最為恐怖,最為詭異和凶險的一個。
她認識的幾個強大的資深拾憶人都死在了裡麵,就在她以為自己也得死在這裡的時候,那個男人居然以一種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的方式‘通關’了。
她算是搭了順風車,也活了下來。
男人比她小好幾歲。
他叫羅熙。
這是一個極為特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