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門外的時候,這位張大少爺,可不是這麼說的,他也不相信周供奉的實力呢,這時卻是說得好聽,果然,這些人全都是虛偽得很。
不過,周供奉也不遑多讓……
果然比三小姐更擅長於打交道。
周平安卻是笑了笑,“謬讚了,兩位兄台請喝茶,周某實力低微,隻是得人抬愛,吹捧了幾句,連自己也不敢當真,真當不得如此誇讚。”
他話音一轉,就問張元昊:“這兩天,怎不見元昊兄去浣花樓聽琴喝酒,青姑娘還念叨過兩回呢。倒是聽元康兄說過一嘴,是在閉門修武?”
張元昊一聽話頭來了,自己還沒開口,就被對方以實力低微給堵了回去。
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揣著明白裝糊塗。
看來,幾大箱財貨,完全沒有放在他的眼裡。
也是。
到了這個地步的人,求的也不是區區黃白之物,林家開著寶藥坊,隨隨便便賣些丹藥就是金山銀海,也沒必要為了一些錢財去搏個生死。
隻能這樣了。
“不怕周兄笑話,家父心傷田縣尉遇刺身亡,又感如今青羊城正值風雨飄搖之機,有心出上一分力氣,就命小弟前去奪個武秀才,看能否補缺……”
說到這裡,張元昊微微猶豫,果斷又道:“要我看來,能掌一縣兵事,確實需要實力高強,文武兼資之人,否則,就算是能夠領軍,到時麵對紅蓮賊,也是難以抵擋。”
“元昊兄的意思是?”
“小弟倒是覺得,以周兄的文韜武略,很是適合這縣尉一職,家父那裡,我與家兄能夠說得上一些話,彆的不敢說,張家全力支持周兄,想必,也不會有甚波折。”
張元芳訝然的看向自家兄弟。
心想這本錢真是下得大啊。
難不成,眼前這位看起來像一個書生多過武人的青年,真有那麼了不得的本事?
彆是逛樓子逛傻了吧。
想想自家兄弟平日為人,又覺得不太像。
張元昊雖然看上去略顯粗豪,但是,在外交際,卻是眼光毒辣,輕易沒人能騙得了他的銀子,可是精明得很。
那麼,就相信他一回。
小妹被擄去已有大半日之久,還不救回來,遲恐不及。
想到自家小妹張玉鶯可能承受的遭遇,張元芳心急如焚。
他們兄妹幾個,真沒什麼矛盾。
相反,感情深厚得很。
小妹也不像大姐性子太過強硬,一意孤行,她乖巧得很,常年躲在深閨,刺繡女紅,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這樣的人,若是被……
想到這裡。
張元芳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他捏著鼻子答應了下來:“周兄大可放心,除非縣尊大人另有想法,不欲在青羊境內舉薦縣尉,否則,張家還是說得上一些話的。”
所謂說得上話,當然就是財力開路了。
換句話說,就是條件交換。
這方麵張家很是拿手。
上一次,田守義能夠成功,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至於李縣尊會不會舉薦本縣人才?
平常時候不確定,但是,眼看著紅蓮軍第二波攻擊就要來臨,此時遠水也救不了近火,他多半不會耽擱太多時間。
除非,他根本不怕危險。
周平安也有些驚訝,他已經打聽過了。
張元昊也參加這次武秀才試,也是走個過場。
有著張家在後推手,張元昊其實就是自己的勁敵……
自己不玩一些花樣的話,很難爭得過這位。
古代這時候,對於官員的選拔,人情往往大過能力,首先得看交誼深淺,再來看實力高低。
張元昊如果退出,甚至,讓張家力助自己,不單隻是少了一個競爭者那麼簡單,成功的機會,直接大了五成。
“周某雖然力薄,卻也想為青羊父老儘一分力量,對了,張家若是有事,隨意招呼一聲,敢不儘力。”
條件到位,話就好說了。
當下,張家兩兄弟把事情說了一遍。
與林府下人打聽到的消息差不多,就是張家小妹張玉鶯去香積寺替母還願,回來的路途之上,被歹人擄去。
據逃亡歸來的護院說,出手的正是合歡派弟子。
那人十分猖獗,甚至報下了名號,叫做什麼“碧玉蜂”風霖。
張元昊也說了一些更隱秘的消息。
據他說,得了消息之後,張家就立即派出一批高手,由他親自帶隊前往,結果,對方高手眾多,還與黑山匪二當家勾結在一塊。
不但高手多,人手也比自己這方一點也沒少到哪去。
張家眾人被打得大敗虧輸之後,“碧玉蜂”風霖更是放出話來,要張家拿出五萬兩銀錢或者財物,否則,就讓張玉鶯不穿衣物,懸屍示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