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剛開始的時候,麵對李元康之時,用出千手觀音法射出的細針,刺瞎了李元康的左眼,接下來,全無建樹。
一柄劍點到李元康的身上,隻是割破了油皮,連筋膜都沒有穿透。
“時間還有,那就慢慢來。”
幾人追擊之間,一瞬數十丈,很快就看到城牆,看到了縣衙後院處,那突然騰起的明亮金光。
周平安心中微緊,刀光下沉。
貼地疾斬。
這一次,就不求一擊斃命。
無數刀光,化為一股刀光浪濤,轟在李元康的右腿之上。
從他的膝蓋窩裡一斬而過。
又留下一條小腿。
本想彈身躍起,衝入城中的李元康,再次痛嚎一聲,一頭栽在城牆之上,把城牆撞出個大大的凹陷,差點就把城牆給撞塌了。
周平安刀光一轉,化為漫空碧波,再次席卷而下。
這次他想明白了。
不求一刀,就算是千刀萬剮式的殺法,也能在短時間之內,把李元康斬殺當場。
反正,腿斷了一條,跑是跑不快了,也卸不了力量。
刀勢剛剛下落。
“刀下留人。”
前方就響起一聲沉喝,金光剛剛還在遠處,眨眼間,已經離著隻有數十丈之遠。
比金光速度還快的是,七八道銳風,幾乎堪比狙擊子彈一般,射到了身前。
封死自己的前行道路。
在夜空之中,拉出數條長長白痕。
‘這就是真氣境嗎?’
周平安感受到心頭那股淡淡危機。
也不得不收刀護身,柔勁九轉,刀身或斬或撥,卸力消力,身形由前衝轉為後撤,連退七八步,才把身前念珠斬成粉碎。
再看自己刀身之上,已是出現數個細細的凹坑。
心中雖然震撼於對方上麵附著的真氣威力之大,卻也約莫有了些底。
也不是不能打。
金光來勢極快……
周平安剛剛退開,一個身著土黃色僧衣,頭頂乾癟,身形消瘦的老僧出現在城牆邊上。
落地點塵不驚。
比起李元康所用的神足通。
這老僧無論是速度,還是輕重之拿捏,全都極為老到,他站在那裡,靜若沉淵,連夜風都吹不進去,好像剛剛如利箭般疾衝而來的金光不是他一樣。
周平安還注意到。
與李元康不一樣,甚至,與黑山匪大當家高晉不一樣的是,這老僧皮膚之上,金光如水流動,無休無止,就像是穿了一件金衣。
“得饒人處,且饒人。”
老僧站在李元康身前兩丈處,剛好攔住了周平安追擊的道路,慢條斯理的說道:“老僧廣明,周施主,元康徒兒受心魔所擾,做事難免失了分寸。
今日,他斷了一臂一腿,還有一隻眼睛也受了重創,已然受到了懲治,不如,就此停手如何?”
這話一出,不但是周平安眉頭大皺。
就連青女,也忍不住氣得差點口吐芬芳……
現在,他們已然明白,這李元康,顯然就是修練了魔功的五欲魔頭。
能把魔功練到如今這種地步,不用問都知道,手底下不知沾了多少血腥,又做下了多少惡事。
這倒也罷了。
最重要的是,今晚這一戰,自己設計伏殺,揭破他的身份,還重傷他的肢體,更是連底下二兩肉也斬去了。
如此深仇大恨,能放下嗎?
除惡務儘,不是說說而已。
是因為,一旦除惡不儘,很可能就會迎來極致的反撲,還會有更多的弱者遇害。
“不能,大師出身名門大派,不知為何要庇護如此魔頭,莫非,其中另有見不得人的隱秘。”
周平安搖了搖頭。
握刀在手,聲音微顯凜冽。
換了彆人,或許驚懼於老和尚的強大,就坡下驢,不得已,把事情暫且放下。
但他卻不是這個性格。
有些事情,當做就做,萬萬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給你活命機會,伱不要啊,可惜了。”
老和尚滿臉悲憫,腳下如同縮地一般,一步踏出,已是跨出十丈,到了周平安身前。
一手高舉,翻掌壓下。
轟隆隆……
月色之下,隨著那道掌印壓落,空氣中,似乎出現隆隆炸雷之音,四麵八方狂風呼嘯彙攏,凝聚成一個虛幻又凝實的佛掌。
[大伏魔掌。]
周平安聽過林懷玉說起那晚夜襲縣尉府的事情。
當時,林懷玉曾經就領教過老僧的本事,接了三招,就連忙逃開。
據她所說,硬拚力道,完全不是對手。
隻能憑借著伏波九轉的極柔之力周旋。
感受著這一式掌印之中,蘊含的力量勁氣,周平安不得不承認,林懷玉的判斷是正確的。
自己如今以本身修為摧動,足有四千五百斤力,運轉淨世蓮華身,極致爆發九倍力量之後,也不過四萬斤力出頭。
這還是紙麵上的極限攻擊勁力。
考慮到,身體承受能力可能不夠,實際發揮的攻擊力,可能還要偏小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