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星靈降世之初,精神和肉身不相匹配,極度虛弱。此界暫時也不能支持強橫靈氣,近身搏殺,方有一線勝機。”
方笙一聲嬌喝,持劍化為虹光,緊緊綴著那道如同線芒一般的劍光,一步踏出,就跨過三十餘丈,破開木門,進入房內。
屋內立即劍光大起,雷音呼嘯。
四麵八方牆壁連同屋頂,被劍氣衝擊,化為層層細沙,垮塌下來。
周平安前腳後腳以咫尺天涯身法趕到,就見到一個身著黑衣的小巧身影如星丸跳擲,圍著一個身著大紅繡袍的彩冠女人狂攻不已。
那紅袍女人麵容美豔,身體豐腴,站在原地,隻是手握長劍,出劍之時,漫空星光閃爍,頗有星移鬥轉之勢。
方笙的劍術密如急雨,卻是攻不進去……
甚至,周平安隻是慢了這一步,就能看到這位蓬萊仙宗弟子,此時似乎已經被紅袍女子劍光牽引,身不由己,飛撲來去。
就如撲火的飛蛾,眼看著越舞越急,她的臉色也是越來越紅,就要把自己給轉死。
“定元劍術,定得住地元之氣,又怎麼可能定得住天元,卑微爬蟲,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前來自尋死路?”
“搖光,散……”
紅袍女子風九娘,眼眸冰冷,就如高高在上的仙神一般,眼裡雖然看向方笙和周平安,心裡卻是完全沒把他們兩人當一回事。
就如她所說的那般。
仙神又怎麼可能把爬蟲放在眼裡。
“隻不過是一個投影降臨而已,裝什麼神仙?周兄,聯手……”
方笙似乎知道很多東西,被對方萬千星光散落,緊緊鎖在其中,卻是輸人不輸嘴,直接反言相譏,強撐著分出一絲心神,發出暗號。
事實上,都不用她多說。
周平安早就無聲無息的融身撲入星光劍雨之中。
刀勢一起,就如平湖起浪,大海揚波。
屋內響起嘩啦啦一片潮音。
“米粒之珠,也放光芒?”
風九娘冷哧一聲。
手腕隻是微微一振,萬千星點,分出一大半,就撲到周平安身上。
把這片刀氣波紋,刺出千瘡百孔,劍光凝聚至極,同時點遍周平安全身要害穴位。
周平安一刀斬空,眼前就看到一片虛幻星空……
夜色如墨,一個勺子狀的星紋圖案躍入心中,星辰微微轉動著,身體忽然發冷,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一刻,他就連自己正在做什麼也差點忘記。
更彆提眼前的敵人。
那個身著紅袍,美豔婀娜的女子,早就消失在他的感應之中。
隻能憑借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機感應,手中長刀狂舞,擋格卸儘,刺往身周各處要害的銳氣鋒芒。
‘原來方笙是處於這種情況下,與風九娘在交手……難怪看她出劍滯澀,擋格艱難,這是被對方搖光劍意給影響到了。’
‘打不過,真的打不過。’
周平安眼不能視物,耳不能聞聲,連敵人也找不到在哪,隻有挨打的份。
攻又攻不進,打又打不中。
這種情況下,他完全想不到什麼辦法,可以取勝。
難怪先前那紅袍女子是那麼的牛皮轟轟,實在是雙方的境界差距太大……
就算是精神和肉身不配合,身體也弱得一塌糊塗,並沒有重新修練起來,她其實也一點也不懼怕有人圍攻。
因此,麵對一些個瞎子聾子,她又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呢?
“不對,這種情況下,我跟她比什麼技巧啊?”
周平安突然就想到,先前方笙出手之前所說的話,[近身搏殺,方有一線勝機]。
“是啊,但凡爭鬥,無一不是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現如今,對方的境界壓製,這武意恐怕都不止是凡階九煉圓滿,甚至可能超脫到一種虛無縹緲的層次。
她不但能看穿自己的招數和弱點,很可能,還能預判出自己怎麼出手,怎麼應對。
因此,才能憑借著孱弱的軀體,操控著劍器與自己兩人拚殺。
先前麵對百步馭劍之時,周平安也算是體會到了。
對方的劍很快,角度十分精妙,但是,劍上的力量,卻是不怎麼強。
隻要跟得上速度,擋得住角度,就立保無虞。
因此,她的弱點,其實一直擺在那裡。
就是體魄。
甚至可能連五臟境的武修,都比她身體結實。
之所以猜五臟境,而不是猜測著換血境。
是因為,周平安自己如同作弊一般的開掛走過來。
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是藥物足夠,方法得當,高屋建瓴之下,普通人是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外煉筋骨皮圓滿。
直接踏入洗髓換血境界,進行第一次身體蛻變。
問題就在這裡了。
到了洗髓換血境界。
這是生命的躍躚,再怎麼快速,血元改換,深入到骨髓和細胞層麵,都是需要花費時間來修行的。
當初,周平安不計工本,吃藥跟吃豆一般,在洗髓換血一關,仍然卡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因此,風九娘如果真如方笙所說的那般,是投影星靈降世,附在普通人身上不久,那麼,她的肉身,就是她最弱的一點。
最關鍵是,受限於肉身孱弱,她的精神力,也不可能全部發揮。
而是隻能發揮極少一部分。
因此,從頭到尾,她都是用一些奇異的戰技,用境界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