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仔細的用精神探查了一番,就明白了奕天王連奕,為何要把這圖譜帶在身上了。
因為,這張皮紙上麵的圖畫裡麵有著古怪,用精神力能夠體悟到其中的絲絲浩瀚絕滅偉力。
“竟然是真意圖譜,難怪要留在身上,日夜揣摸。
想必是奕天王也沒有徹底學會,最大可能並沒有得到其中真髓,需要一直隨身攜帶著參悟。”
任何一門真意圖譜,都是極難得到的傳承。
好在周平安還有些常識。
並不會把這東西當成尋常事物亂放。
當下珍而重之的,連忙收藏到隨身鏡內空間之中,等到得閒,再來好好參研。
圖譜當然最重要。
奕天王手中的這柄火紅色大弓,也很重要。
拎在手中掂了掂,就發現足足有五六十斤重,弓弦像是什麼東西的筋絡製成。
他隨手一拉,雙臂感覺沉甸甸的,初步估計有十二三萬斤弓力。
“嘖嘖,以這種弓力,配合著真氣和精神,難怪可以射出那種威力的箭矢。就連我這種強悍體魄,都被一箭射穿。”
從某些層麵來看,這柄弓以及射日箭術,比起周平安空間之中的粒子波紋槍威力還要大。
粒子波紋槍這種機械造物,攻擊直來直往,算是實物打擊。
真遇上精神敏銳,武意和罡氣強橫的對手,是可以擋住或者躲避的。
那東西的威力畢竟是有著上限。
但是,這把弓箭,卻能隨著自己的精神力和真氣力量水漲船高,暫時看不到攻擊的上限在哪。
“如果,奕天王的精神更強一些,箭意更凶一點,就可壓製我的肉身的精神,發出致命箭矢。
他做不到,卻不代表這門箭術不厲害。”
想到先前,自己為了靠近奕天王,付出被射成刺蝟的代價,身上插了十七八根箭矢,根根入肉三寸,才迫近對方身體,一把捏死。
周平安就仍然心有餘悸。
他敢於靠近,就是因為靈魂之中,並沒有感應到必死危機。
為了防備著這位紅蓮法王見機不妙,開始放風箏,乾脆一鼓而下,拚著重傷當場,也要速殺對手。
事實證明,這種應對方式,十分正確。
也正因為奕天王的飛速敗亡,決定了雲靈聖女的命運。
否則的話,有那家夥一直射箭牽製,這場大戰還有得糾纏。
剛剛整理好戰利品。
城下火把大亮,亂哄哄的三千騎兵,竟然神奇的恢複了軍容齊整。
兩騎縱馬上前。
為首一騎身著紅甲,內襯褐衣,嘴唇上方,留著兩撇修剪整齊的小胡子,一雙長眼開合之間,目光溫潤自然。
周平安一眼望去,竟然有些不確定對方的年紀。
看上去二三十歲,再看又仿佛三四十歲。
看這氣度,是讀過不少書,方麵大耳的,竟然比起死去的領軍神將冉思飛,都一點也不差。
此人一馬當先,跑到近前,離周平安還有三十餘步,就翻身落馬,抱劍拱手道:“來者可是鎮守青羊的霸刀周平安周將軍?平湖縣苦紅蓮賊久矣,盼將軍如久旱甘霖,迎接來遲,還請將軍恕罪。”
此人說話之時,他身後落後半個馬身的一個執槍青年,身形一晃,無聲無息的就站在身後。長槍指地,微微低垂著腦袋,以示恭敬。
看著雖然不起眼,周平安的精神感應之中,這位看起來二十七八的青年,站在那裡,竟然如蒼鬆翠竹。
隻是他一人站在馬前,就把三千騎兵的光彩都搶走了。
周平安都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的氣血微微震蕩,腦海中凝聚的破軍刀意,都在微微嘶吼,提示著自己想要渴望出手。
‘竟然是個厲害武將,還是上應天星。’
周平安轉首望向那個青年,心下大奇……
這位可能比起冉思飛都沒有弱到哪去,他竟然混在三千騎卒之中,不顯山不露水,甘願做一個小小騎將,有意思。
再來看這位小胡子中年,周平安神情就略顯慎重。
這麼一個大高手,忠心耿耿的跟在他的身後,竟然是發自內心的尊重,沒有一絲勉強。
可想而知,小胡子也不簡單。
“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人家以禮相待,並且,還整頓了兵馬,看這模樣,似乎是“喜迎王師”的禮儀作派。
這時候,再擺出臉色,就有些不妥。
周平安在青羊城,立下招賢榜已有月餘時光,倒是明白其中道道。
當即全無防備一般,見著對方就要一揖到地,連忙一步前跨,扶住對方的身體。
狀甚親熱。
小胡子中年麵色微微訝異,神情略顯拘謹,順著周平安扶住的力道站直身體,展顏一笑:“敝人蕭雲,字乘風,本是受到紅蓮賊軍裹挾,不得已而效命軍中,以求苟活,倒是讓周將軍笑話了。
這位是我二弟餘海餘長烈,精擅槍法箭術,是難得的英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