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坐在床尾脫掉紅繡鞋,露出一雙瑩白纖細的玉足,顧靖暉的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她的身上,秦鳶被盯得心慌,手腳忙亂地從顧靖暉身上爬過,就感到他的身軀猛地一僵,接著天旋地轉,就落入了一個寬闊硬實的胸膛。
熱烘烘的,帶著皂角的香氣。
“夫君,”秦鳶小聲驚呼。
外麵響起了噗嗤的偷笑聲,這是有人在聽牆角。
秦鳶的臉更熱了。
帳外龍鳳喜燭照入帳內,顧靖暉的臉映著紅色的燭光,更顯俊美,那堅毅的麵龐,俊秀的下頜,高挺的鼻梁,深邃的雙目,著實令人著迷。
秦鳶不再掙紮,軟綿綿地偎在顧靖暉的懷中,笑著道“夫君,我有話要問你。”
顧靖暉伸向她衣襟的手,慢慢地向下攬住了她的腰。
“什麼?”
秦鳶問“男女成親是為的什麼?”
顧靖暉似愣了愣,道“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後世。”
承上啟下,傳宗接代,為的不就是這個麼?
秦鳶接著問“既然如此,侯爺為何遲遲不婚?”
顧靖暉的手從她的腰上滑下,聲音也冷了下來“我忙著打仗,哪有空回來成親,你莫非是嫌棄我年紀大了,又或者是個粗人?”
秦鳶趕忙扯住了他的衣袖,道“侯爺正當年,又俊美健偉,何來年紀大了之說?鳶兒能嫁給侯爺這般的偉男子,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嫌棄?你我二人成親,秦家與顧家永結秦晉之好,鳶兒自會考量兩家的體麵,處處為侯爺籌劃。”
“那鳶兒究竟是何意?”
顧靖暉的聲音裡多了幾分親昵。
秦鳶蹙眉,昂首看著他那鋒利的下頜,道“鳶兒剛剛嫁入侯府,難免心中忐忑……鳶兒是擔心你有妾室或者彆有打算,總得問明白了才好。”
“妾室?”
對上顧靖暉意味不明的視線,秦鳶的心緊縮,像是被猛獸盯上了似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等了好一會兒,顧靖暉才淡淡道“我沒有妾室,隻是……”
“隻是什麼?”
“這件事總要和你說清楚才好,我當年在塞北作戰,被人背後暗算,是我的一位下屬替我擋了此劫,這才留下命來,我曾答應過要照顧他的妻兒。”
“可是趙娘子的夫君?”
顧靖暉看了她一眼,道“是。”
“夫君重情重義,不知打算如何安排他們?”
“我認了兩個孩子做義子,日後就當親生的孩子照料,趙娘子自然也要住在府中……”
顧靖暉欲言又止。
這個欲言又止就有些微妙了。
秦鳶正色道,“今日那位趙娘子也來了新房,我有心和夫君恩愛長久,看她還在孝期,難免有被冒犯之感,六弟妹勸她出去,趙娘子吵著說要找侯爺評理,鳶兒擔心冒犯了貴客,又擔心侯爺對她另有打算。”
顧靖暉的臉色沉了下來。
秦鳶明白,她掃了他的興致。
但今晚,有恩情和兒女做依仗的趙娘子定然會生事,她總要將話說在前頭。
顧靖暉既然重視這門婚事,也同意兩家要結秦晉之好,就當處處顧忌到她的體麵,不能鬨出丟臉的事。
圓不圓房的,秦鳶並不看重。
院子裡突然響起了吵嚷聲。
顧靖暉不悅皺眉。
秦鳶卻笑著道“看來是趙娘子來尋侯爺了。”
顧靖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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