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也聽到了,不過也隻當沒聽見。
紅葉本就是個爆碳,忍到現在總要找個出口出氣。
這都是顧侯爺自個惹出來的,他不做聲,她就能陪著他一起天聾地啞到地老天荒。
顧靖暉再也吃不下了,因秦鳶還在吃,便有一筷子沒一筷子地陪著。
秦鳶細嚼慢咽半晌,才放下筷子,又慢悠悠地漱了口,洗了手,再泡了杯白茶。
顧靖暉瞧著瞧著,內心的火氣也下去了,也跟著她慢慢品。
喝完茶,看著外麵正烈的日頭,秦鳶伸了個懶腰,看向顧靖暉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見她眉眼慵懶,修長白膩的雙臂柔軟伸展,顧靖暉像是又見到了母親養的那隻波斯貓,柔聲問“你要不要再歇歇去?”
秦鳶搖頭,她問“侯爺的書房都有些什麼書?”
顧靖暉以為她想去書房尋書看,就道“都是些兵書和雜記。”
他的書房放的都是些軍機文書,還有一些兵書、雜記奇聞和三俠五義之類的話本兒,估計沒有秦鳶要看的。
顧靖暉暗忖,要不要為小妻子采買些詩詞歌賦之類的放在書房裡,夫婦二人偶爾也可一起看書,寫字,倒也不錯。
秦鳶道“我打算在梧桐苑內整個書房出來,若是侯爺願意,也可與我共用。”
這就是隨口一提。
男子大都喜歡在外院的書房處理事務,不與內宅婦人共處。
顧靖暉身兼數職,當有許多公文不宜讓外人翻閱。
沒想到,顧靖暉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半晌方道“好,鳶兒做主便是,隻是我過些日子就要去大營輪值,一旬有半旬不在家中,不能陪著你了。”
秦鳶知道他又誤會了,也不好解釋,隻好道“夫君辛苦了。”
“那有什麼辛苦的,比起在塞北吹沙子可安逸太多了,”顧靖暉道“隻是大營離城內遠,不能總是回來,你要有什麼事,就去找娘和容嬤嬤,我把十六留給你,若有急事,就讓十六來尋我。”
他頓了頓,又道“隻是不能太勤。”
太勤了,會被參將們笑話他和夫人黏黏糊糊。
秦鳶笑著道“好,夫君想的甚是妥當。”
兩人說完之後,又無話可說。
顧靖暉本想出門去尋老泰山求教,可白雀一直守在外麵,他這會子出去,倒像是不放心風軒閣似的,隻好拿了上次放在這裡還沒有讀完的書冊,打算陪秦鳶坐一會。
秦鳶卻攆他,“夫君的傷似乎還沒有好透,不如多歇息,免得久不康複影響了公務。”
顧靖暉頂不住小妻子的關心,很受用地去了偏房歇著。
秦鳶這才叫了紅葉和翠茗過來說話。
兩人將今日所見大致說了一遍。
翠茗道“盧媽媽說是賬務和六夫人那邊對乾淨了,但是現在針線房內的實物和賬麵卻又對不上。也不知是她自個記錯了,還是貪墨了。”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這些管事媽媽們管的事務再沒有油水,也還是有辦法撈錢的,隻是或多或少而已。
主子們的心腹自然擔任的是肥缺,油水豐厚。
那些有點資曆,有點靠山,但後台又不硬氣的擔任的是瘦缺。
背靠侯府東摳搜一點,西尋摸一點,日子久了,也能積累出不少。
翠茗看著秦鳶,想知道秦鳶會怎樣發落此事。
偏房裡的顧靖暉也伸長了耳朵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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