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啐道“賤人。帶的小孩子也胡作非為,誰家五六歲的小孩還這麼說話做事。一點不懂禮,跟個蠻子沒兩樣,還到處說是侯爺的孩子,不夠給侯爺丟臉的。”
秦鳶連忙安撫,道“好了,好了。他們母子是侯爺的恩人之子,又在塞北軍營長大,難免粗獷了些。”
話音未落,便覺身子一輕,耳邊響起幾聲驚呼。
待她定下心來,已然被顧靖暉抱在了懷中,頭被壓在他的肩頭,一股子淡淡的酒氣撲鼻而來,接著就聽見顧靖暉道“你怎麼不等等我,崴了腳還怎麼走路?”
秦鳶吃驚地朝他身後望了望,隻見呆滯的趙娘子拉著兩個哭鬨的孩子正站在梧桐苑外的門燈下,死死地盯著他們。
“你不管他們了?”
“管什麼?”顧靖暉心中暗忖。
這要是管了,紅葉那丫頭豈不是要在她麵前說一籮筐的壞話。
彆說,那丫頭說的很對,他就該將她抱回去呢。
秦鳶輕輕推了他一下,道“他們究竟是來做什麼?”
顧侯爺的身子僵了僵,“為了那個叫白雀的丫頭,我今日發了話,要讓白雀出府,趙娘子說那兩個孩子喜歡白雀,舍不得,求著我不要怪罪白雀。”
紅葉嗤之以鼻。
這哪裡像是為了白雀,倒像是來搶夫君的,隻是礙著顧靖暉在此,再快的嘴也不能說,隻能憋在肚子裡。
秦鳶道“隻怕白雀的家人也去求了娘,我去上房的時候,娘正在發愁呢。”
見秦鳶不再追問他和趙娘子的事,他自在了許多,便道“白雀的娘老子很得用,家裡的錢庫都是他們夫妻在管著。兩個聰明人,竟然養出這麼蠢的丫頭。這個叫白雀的絕不能留,不長眼色不說,還煽風點火的。”
大熱天的站在梧桐苑的外麵堵他,這是給誰添堵呢。
“程哥兒和玉姐兒平日裡很乖巧的,興許是白雀在他們麵前說了你的壞話,才會這樣,我待會兒回去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給你賠罪。”
見他還在竭力修複她和他們的關係,秦鳶就頭疼,但身為顧靖暉的夫人,也隻能認了。
她總不能和兩個孩子過不去,顯得氣量狹小。
秦鳶道“再說吧,我看你是勸服不了他們。”
說壞話的隻怕是他們的親娘。
她和他們的關係是好不了了。
顧靖暉喝了點酒,懷裡抱著柔弱的美人,鼻尖縈繞著一陣陣的馥香,心跳得越來越快,啞著嗓子輕聲道“我若是勸服了他們,你要怎樣?”
秦鳶斜了眼顧靖暉,道“還能怎樣,那就做個好義母唄。”
顧靖暉“嗯”了一聲,半晌方道“你放心,我不會做蠢事的。”
秦鳶輕笑了聲,“好。”
顧靖暉腳程快,抱著秦鳶也將翠茗和紅葉二人遠遠丟在後麵,走過廊橋時,他忍不住壞壞地對著秦鳶的耳朵吹了口氣。
秦鳶扭頭,正對上顧侯爺的雙眼,在廊簷掛著的羊角燈映照下,黑亮的像是要將她吸進去,心就止不住微微發顫。
侯爺不會是想圓房吧。
她慌忙道“趙娘子還帶著兩個孩子等著你呢,你好歹把話說清楚,免得她帶著孩子堵在這裡,鬨出去不好看。”
話雖然說的隱晦,但兩個人都明白,就算要將他們請出府,也不能撕破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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