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怔了怔,看他又要走,立即道“可是我方才並未說虛話唬三哥,秦家對你似有不滿,不然為何說這段故事呢?”
顧靖暉呆住了。
齊王得逞地抿唇竊笑,道“三哥坐下聽小弟幫你好好說說。”
……
梧桐苑。
紅葉道“小姐不是讓我監管著茶水房麼,茶水房的婆子們知道的事情可真多,這府上隻怕沒什麼能瞞得住她們的。前兩天我找她們說話,她們還藏著收著的。如今見識了小姐的厲害,我出去晃一晃,碰到個婆子都有消息聽。”
翠茗忍不住輕笑了聲。
秦鳶也笑。
紅葉不解地問“你們笑什麼?”
翠茗含笑道“你方才那樣兒,活脫脫有些小人得誌的樣子了。”
紅葉又好氣又好笑,就去撕翠茗的嘴。
秦鳶忍住笑,轉了話頭,隨口道“彆說,六爺還挺多情的。這鄭姨娘才買了沒幾個月,他就又瞧上了彆人,鄭姨娘的身價想來不低,六爺靠月例可買不起。”
顧六爺身上沒有差事,隻靠侯府的月例出去吟詩喝酒隻怕都不夠呢。
前世,林子奇想以詩會友,但結社花費太高,隻能偶爾參社,直到和她成親後,才經常和旁人一起結社。
詩社裡的書生們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有顧六爺這般喜談風月附庸風雅的,也有真材實料出口豔絕的,還有在裡麵做掮客的……
當然也會有人憑一身才華得了貴人的青眼,讓功名路省了許多周折坎坷。
算算日子,林子奇遇到前世貴人的時機也該到了。
今生,沒有她為他潤筆,不知如何。
秦鳶無聊地轉了轉手中的團扇,瞅了幾眼扇麵上繡著的金絲蟬,深深淺淺的同色絲線比襯,寥寥幾筆便勾出了蟬翼輕薄瑩透之感。
功薄蟬翼,秦鳶陡然想到了這個詞。
她前世為林子奇做的,隻怕在林子奇眼中,便是這般輕薄微不足道,又或者理所應當不值一提。
如今……
秦鳶微微一笑,回過神來,仔細聽紅葉說話。
“有六夫人撈錢,六爺還愁沒錢花麼?”紅葉得意地道“那些婆子們說,六爺每次要討小妾都會跟六夫人鬨饑荒,最後六夫人都會妥協。六夫人難道還會用自個的嫁妝給六爺討小妾?”
翠茗驚呆了。
秦鳶道“連油水微薄的針線房都動了手腳,就能想到了。”
六夫人和她又沒有舊仇,三番兩次使絆子也不過是為了中饋。
不能從中饋得好處,六夫人又何必如此。
千裡做官隻為財。
六夫人汲汲營營所為的也不過是個財字罷了。
“六夫人可勁撈錢,六爺就可著心往外麵敗錢,這對夫妻還真是……”翠茗止住了話頭。
身為奴婢,評議主子總是犯忌諱的。
紅葉沒這麼多顧忌,又道“這次六爺卯足了勁要和六夫人鬨,不知吵了什麼,六夫人把六爺的臉都撓出了好多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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