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心有餘悸道“是啊,得罪了這樣的人不就等於得罪了秦夫人身邊的奶嬤嬤。”
崔氏身邊的奶嬤嬤可厲害了,隨便捉個錯處,就能讓人不死也扒層皮。
翠茗提點道“侯府和秦府兩樣兒,你多打聽打聽,咱們小心處事,免得不知底細,得罪了什麼人、怎麼得罪的都不知道,屆時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連累了小姐。”
紅葉重重點頭。
兩人說了一會子閒話,就被叫了進去,說侯爺要嘗嘗小廚房做出來的陶冷麵。
冷麵擺上來時,大廚房那邊的晚膳也送了來。
顧靖暉已經重新梳洗過,換了一身青紗的常服,頭發鬆鬆的披散下來,隻一小綹編了小辮,墜了顆珠子壓發。
秦鳶也換了家居的寬鬆衣裳,發飾都取了,隻用緙絲發帶係著。
屋子裡重新點過了香,兩人緊挨著坐在一處,瞧著比白日裡又親近了幾分。
瞧著滿桌子的菜肴,顧靖暉道“我今日才說了齊王奢侈,他出個門隨隨便便點了菜就要十幾份,咱們家中日常吃喝不完的,都給丫鬟婆子們分了,珍惜物力,鳶兒做得甚好。”
勳貴家中祖輩總愛教訓子孫富貴不易,喜歡說“惜福”二字,意思是要珍惜老祖宗提著腦袋掙來的富貴,讓子孫不能驕奢淫逸,毀了根基。
這幾日,秦鳶做的都讓顧靖暉很是認可。
他看向秦鳶的目光中流露出讚賞之意。
秦鳶一愣,笑道“我父親俸祿少,又沒有什麼來錢的路子,隻能靠著兩節的孝敬和外放學生們回京時的拜禮維持家用。嫡母精打細算度日,我們乍入富貴窩,瞧不得這麼多好東西糟蹋了。”
雖然喜歡享福,不過秦鳶也知道惜福。
享受她自然是要享受的,但卻不會平白無故糟蹋東西。
聞言,顧靖暉心疼地拉過秦鳶玉白柔嫩的小手,握在手中,輕聲道“苦著你了。”
“夫君在邊疆作戰多年,不更是辛苦?”
“我是個男子,又是武將,從小習武,和你們不一樣的。”
顧靖暉看著乖順的小妻子道“你這麼柔弱,該多吃點才好,塞北不分男女,都身矯體健,能吃能喝。”
像小妻子這樣嬌嬌弱弱的,隻怕塞北的一場大風吹過來,就把人吹走了。
秦鳶不置可否,轉過話題,問“聽說塞北的女子經常拋頭露麵,還有的上陣殺敵?”
顧靖暉點頭。
“邊民不似京城之人,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女子和男子一樣說話做事,有許多女子比男子還厲害。”
“我曾見過兩個馬術比男子還厲害的女子,有著百步穿楊的功夫,若不是軍中沒有女將,真想將她們納入女子隊中。”
秦鳶輕輕一笑,道“世上的男子大多瞧不上女子這般,夫君的見識比他們高超了許多。那些酸儒恨不能將女子箍在家中,蹲在繡樓上,萬事不知,還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鬼話。我父親他通曉詩書,但也世情練達,絕不如此,所以我才跟著他讀了不少書。夫君和我父親一般見識高超,鳶兒真正是喜歡的很。”
顧靖暉聞言兩眼灼灼,喜道“鳶兒當真如此?”
“自然是真的。”
秦鳶讓人把飯菜留了出來,多出去的都分給下人用了,又特特吩咐,“給侯爺身邊的小廝多添些葷菜,他今日陪著侯爺出去,也受累了。”
紅葉和翠茗等人在外麵自用,他兩人慢慢地一起用膳,溫馨自在,就如同他素來期望的小夫妻日子一般。
顧侯爺隻惜婚假太短,明日就要去大營輪值,他看向燈光下秦鳶的嬌顏,喉結忍不住輕滾了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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