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也笑。
顧老夫人問“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秦鳶道“對的,對的,娘說的和我父親說的差不離,我父親總說弟弟讀書不太開竅,也沒指望他讀出個什麼來,但是必須得識字懂禮,不然和禽獸沒什麼區彆了。天資不夠,多加苦學,也總能尋得個謀生之地。現在拘他拘的緊,生怕他學了些壞風氣,歪了性情。做父母的沒有哪個不擔心孩子的,等長大了就好了。”
顧老夫人覺得自個竟然和秦祭酒一般的見識,頓時高興起來。
程哥兒聽的都呆了。
在塞北的時候,可沒有人給他講這些,進了侯府,他娘他身邊的人也從不講這些。
倒是義父,最近總說要讓他去國子監讀書。
他要讀書嗎?
程哥兒豎起耳朵聽秦鳶說話,但又彆彆扭扭地不看她,生怕被她看了去。
顧老夫人和秦鳶說了一會子,又問了秦思遠的年紀喜好,知道還未定親,便道“難道要等到中了進士才娶親麼?”
秦鳶笑著道“我二堂伯母說堂兄長相俊秀,年紀輕輕就中了舉人,不如再等幾年,要是中了進士再定親,能定個更好的。我父親就說京城有榜下捉婿的風俗,我堂兄這樣的人才,要不早早定下親事,隻怕真會被捉了去,到時候二堂伯母不滿意可就晚了。”
這話倒是實情。
顧老夫人存了主意要見秦思遠,道“你堂兄下次再來,就讓我們見見,到底怎麼個俊秀法子。”
秦鳶知道,顧老夫人這是要好好準備見麵禮,笑著道“那是一定的,這兩日他還要來的。”
顧六夫人聽的眼熱,也想跟著見見。
她還有兩個娘家的侄女,說不定還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呢。
程哥兒和玉姐兒從未聽過這些家長裡短,人情往來,一時之間竟聽呆了。
等到秦鳶和顧六夫人走後,程哥兒悄悄地問小紅,“讀書真的這麼重要?”
小紅也悄悄道“那是自然了,能讀書的都是上等人,奴婢學了些字,是家裡爺爺教的,和奴婢一起來的不識字,就隻能去灑掃院子,奴婢就被選到老夫人身邊伺候。這能一樣嗎?”
程哥兒又問“什麼樣的人才能嫁給進士?”
小紅被難住了,半晌才道“那得要問容嬤嬤了,奴婢想著怎麼也該是貴小姐吧。”
程哥兒道“你既然識字,能不能幫我寫個信,我想給義父說,我聽他的去國子監讀書,我想考進士。”
這進士是個好東西。
他也要。
他妹子也要嫁個進士。
讓那些瞧不起他們的人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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