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趕忙扶著她,道“當然了,說是她以前常去的仁和堂的郎中給的,鎮店之寶,一直沒有賣出去,就讓她用了。我的天,旁人想找玉容膏不曉得要花多少功夫,偏她伸伸手就有了。”
“這下不用去宮裡求藺皇後了,”顧老夫人心裡一輕,接著又叫了起來,“仁和堂的郎中?仁和堂?”
仁和堂在京城裡不算出名,不上不下的在,真是太巧了,這都能碰到。
容嬤嬤又悄聲道“夫人說侯爺上次用的仁和堂開出來的藥膏子,比軍隊裡平日用的跌打損傷的藥膏還好些。夫人還說,要不要多為侯爺采買些。您瞧瞧,夫人乾什麼不都想著侯爺,這不是侯爺的福氣麼?”
顧老夫人拍了拍容嬤嬤的手,歎道“是福氣,真是福氣,就她拿來的那個香丸,我用了就睡的極好,心情也暢快了許多,真是比吃藥還管用,要是彆的府裡的小姐,有這麼一手絕活早就忍不住要四處炫耀博個才名,偏她一點不彰顯。”
容嬤嬤又道“何止,上次老奴給那幾個老姐妹分的香丸,個個都說好,都在打聽在哪裡買的,老奴說是自家夫人配的,她們都不吭聲了。誰平日裡有那麼大的臉讓侯夫人給配香丸呢,能用一次都是福分。”
顧老夫人忍不住就笑了。
程哥兒豔羨地聽著她們說話。
玉姐兒也有點好奇。
容嬤嬤又道“老奴那個女婿,老夫人是知道的,素來在調香上自視甚高,上次瞧了老奴的香丸,也說夫人用的香料都是市麵上常見的,但配出來的香丸不論是效果還是味道都是絕佳,還想讓老奴問問夫人願不願意做一些香丸在染香居售賣。”
顧老夫人就道“那要問鳶兒她願不願意了。”
給自家人配製香料還罷了,若要售賣的話,那得費多大功夫。
就像容嬤嬤說的,得多大臉呢,能讓侯夫人給配香丸。
定北候府可不缺錢。
容嬤嬤就道“老奴想著要是夫人願意,可以教一些人做,或者用這個香方入股,不過夫人昨日才受了驚嚇,老奴就沒說。”
顧老夫人道“你得空問問,她不是還操心著自個的嫁妝鋪子麼,說起來她的嫁妝的確有點少了,以後得想法子多給她貼補貼補。”
容嬤嬤點頭,道“夫人說她昨日回來就睡下了,早上太餓就沒來上房用早膳,明兒就要來了。”
顧老夫人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賬房得了秦鳶派人送來的條子,看了金額嚇了一跳,侯夫人的診金和藥錢竟然開出了六百兩銀子,他不敢不入,但也不敢就這麼入了。
“夫人在仁和堂怎麼用了這麼多銀子的藥?”
小丫鬟道“夫人傷了臉,仁和堂拿了鎮店的藥膏,那不得很貴?”
長著老鼠須的孫賬房,乾巴巴瘦筋筋的,長著根長長的脖子,聞言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道“仁和堂並不怎麼出名……”
小丫鬟道“那伱這賬是入還是不入呢?”
孫賬房支吾道“這隻怕要問過六夫人。”
小丫鬟就冷笑道“你說這話,自己聽聽好不好笑,夫人受了驚嚇,傷了臉,用了仁和堂鎮店的藥膏子,不過是六百兩銀子罷了,這樣的事情還要問過六夫人點頭才能報賬,是夫人的臉不金貴還是怎麼?”
孫賬房“……你當六百兩銀子是六兩呢?”
小丫鬟將條子丟到了孫賬房的桌子上,氣哼哼地道“我把條子已經給了你了,你給我開個收條,你入不入賬我管不著,我隻管做夫人讓我做的事。”
孫賬房也怒了,喉結艱難地滾動,顯得脖子更長“你才在夫人身邊伺候多久,就骨頭輕的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小丫鬟也是這府裡的家生子,近日跟著紅葉、翠茗在一起,更是長了心氣,便直接了當地問“你就說你收不收這條子,不收,我就拿回去退回給夫人,收了,你就給我開個條子,過幾日人來結賬。不是我說你,誰不知道誰,這府裡可勁花銀子的人多了去了,到了我們夫人這裡你就摳門起來了。”
孫賬房被罵的麵紅耳赤,就差被逼到麵上來問究竟認誰做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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