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檢查的仔細隻怕就漏了過去。
他細細地察看,問“你說這種毫針大都是什麼人在用?”
顧十八道“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暗算時才會使用這種細如牛毛的毫針,他們這些上戰場的人,大刀長槍拚殺慣了的,怎麼會用這些。
顧靖暉雙眉緊皺,麵色陰沉,似是想起了什麼。
顧十八也不敢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好半天,顧靖暉才道“是齊王的人?”
顧十八想了想道“當時夫人的車駕經過街口,街口處有不少擺攤的攤主,齊王恰好路過……”
除了齊王就是那些攤主了。
顧靖暉曲起手指,指節重重地敲擊著桌麵,半晌,他肯定地道“就是齊王。”
先是桑家瓦子偶遇,再就是帶著七公主探訪大營,緊接著就是護送七公主、九公主去大昭寺,鳶兒受驚被救。
一步步都在促使著他和齊王走近。
“齊王怎麼知道夫人的行蹤的?”
顧靖暉揚起眉毛,鋒利的眼眸裡滿是冷意。
顧十八驚道“莫非……齊王安了探子?”
顧靖暉道“才從戰場上回來多久?就鬆懈如此了,不該呀。”
顧十八額頭上的汗珠滴落。
的確,在塞北他們處處小心,回了京城歌舞升平的錦繡堆中就大意了。
顧靖暉又道“奪嫡之爭比戰場險惡。顧家丟掉的榮譽,顧家的兒郎總能想法子奪回來,可在宦海之中稍有個閃失,一族人的性命都係在其中,完了就是全完了。”
抄家滅族就什麼都沒有了。
顧十八立即道“小的這就去查探。”
顧靖暉頷首,道“去吧。速速來報我。”
顧十八走後,顧靖暉看著桌上的牛毛毫針,沉思了許久,按了按書桌右手邊的牙子,堅硬的紫檀木木桌彈開了些許,竟有個暗格。
他從暗格中摸出了個小小白玉匣。
輕輕打開玉匣,裡麵赫然躺著一根毫針,略略長些,呈現黑紫色。
顧靖暉的瞳孔微縮,眼神冰冷。
他端詳了半晌,方才將紙上漆黑的牛毛毫針放入了匣內,此針被白玉比襯的更加漆黑。
小廝在外麵低聲稟報“侯爺,夫人打發人來問您要不要一起用膳。”
顧侯爺這才將白玉匣放回了原處,冷峻如同堅冰雕就的麵容略略有了些許暖色,道“我待會就回梧桐苑。”
粘人的小妻子真是一會兒都離不開他,這種煩惱,也就隻有他自個承受了。
“等十八回來,讓他去梧桐苑尋我。”
顧侯爺背著手,漫步往內院走,還沒走到二門處,遠遠就聽見兩個婆子在悄聲說話。
他並沒有聽人家閒話的習慣,隻是耳聰目明,自幼就能聽到很遠的聲音,幼時不懂藏鋒,被父親再三訓誡,不得展露人前,因此沒幾個人知道他這個本事。
一個婆子對另一個道“風軒閣的那兩個婆子又開始四處探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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