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暉心中暗道“來了,來了,她果然問我了,這是我還沒有走,她就舍不得了麼?”
麵上卻不顯,淡淡道“一天。”
秦鳶心中暗道“一天,也就是說顧侯爺隻睡一個晚上,到也無妨。”
就又問“可是明日就要回大營?”
顧靖暉忍不住摸了摸胸口,胸中泛著喜悅,又有些煩惱,說不出的酥麻。
小妻子真的好黏人啊。
他壓了壓上揚的唇角,道“是。”
秦鳶遲疑片刻,道“那要不要再帶些換洗衣物,我又配了些香丸,大昭寺的蚊蟲多麼?平日裡吃的可還習慣?”
顧靖暉又摸了摸胸口,忍不住歎氣,柔聲道“都好,你安排吧,我在那裡處處都好,伱不要總是惦記我,你到說說,你在家裡可還好?”
秦鳶笑著道“都好。夫君也無需掛念我,昨晚上你趕回來,今兒又告了假,這樣來會奔波累不累?”
顧靖暉心頭甜蜜極了。
“不累,這算什麼,打仗的時候,我能一天趕路幾百裡呢,好在你這傷不礙事,不然……”
顧靖暉低垂眼簾,蓋住了眼中的冷意,把剩下的話咽到了肚子裡。
秦鳶到有了話說,道“夫君放心,李郎中的藥膏子極好,我不會留疤的,上次你用的那個膏藥也是仁和堂的,我還給容嬤嬤說呢,要是夫君的軍隊裡都用這個治跌打損傷會不會更好,但是容嬤嬤說這事弄起來複雜,我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複雜的。不過我們可以私下裡問李郎中采買些。”
聽著小妻子句句都關心自己,隻字不提在六弟妹那裡受得委屈,顧靖暉道“好,好,都依你,你說的這些都是小事,容嬤嬤擔心的是采買若是換了人,會奪了彆人的財路,但這又有什麼難的。好藥也要配點,給那些重傷的人用,若是傷勢不夠重又想要用好藥的,可以加錢買。”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肯定會撼動彆人的生意。
秦鳶心裡明白,顧侯爺避重就輕,將這件事說的輕鬆簡單了。
她心裡也念著顧靖暉的好,想了想,又絞著手指問“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你本來是想避開齊王兄妹的,卻是因為我,又欠了齊王一份情。”
聽到這個,顧靖暉突然伸出長臂,將秦鳶抱在了自個的膝上。
什麼偉丈夫,什麼男子氣概。
那裡比得上安撫自個的小妻子重要。
秦鳶輕呼著就被他攬入了懷中,還未掙紮,顧靖暉已低下頭,輕蹭著她的臉,這兩日冒出的胡須茬子紮的她有點癢又有點痛,秦鳶忍不住輕笑著要躲開,顧靖暉卻緊擁著她,輕聲道“這件事不怪你,我看齊王是有意為之,這事你彆管了,有娘和我呢。”
有意為之?
秦鳶也明白過來。
齊王這是找著機會要接近顧靖暉,不管私底下究竟如何,旁人都會覺得顧靖暉和齊王來往密切。
秦鳶想說什麼,又住了嘴。
顧靖暉問,“怎麼了?”
秦鳶道“母親今日來看我,也是幫父親傳話,父親說夫君手握重兵,剛剛立下大功,對皇子們還是不偏不倚的好。”
顧靖暉微微皺眉。
秦祭酒的話,也正是他心中所想,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此時窗外響起了顧十八的聲音,低沉還有些疲憊,“侯爺,十六回來了,有些事要當麵向侯爺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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