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那口氣,那神情,就差指著鼻子說,沈長樂借著夫人的名頭坑府裡的銀子了。
沈長樂沒出聲。
顧十六惱了,道“孫賬房,這件事情是我經的手,六爺簽的單子,你趕緊劃賬就是。”
孫賬房推脫道“不是我不劃賬,之前侯爺給賬房下了命令,說是不讓六爺隨意支銀子了,這個事……”
顧十六那裡還不知道孫賬房是故意為難呢,就算是不許六爺隨意支銀子,可是他在呀,他可是侯爺的人呢。
顧十六看向了沈長樂。
沈長樂依舊笑嘻嘻的,不急不忙,歎了口氣,道“今日可不能太耽擱,不然黃花菜可就涼了。”
顧十六壓低聲音對孫賬房道“這是侯爺安排給我的差事,你快些將銀子劃給他。”
孫賬房為難地道“口說無憑啊,屆時對起賬來,難為的可就是我了。”
顧十六就問“曹管家呢?”
孫賬房說“曹管家不在,可是,就算是曹管家在,你也不能按著頭讓我支錢呢,這是咱們府上的規矩。”
說著就隱晦地看了眼沈長樂,道“夫人的鋪子又不是書肆,給六爺印製詩集有那麼多的書肆書坊不用,為什麼在夫人的鋪子印製呢,還花這麼多的錢?若是查起賬來讓我解釋,我怎麼解釋得出來呢?對不對,大家都是給府裡當差的,伱們就不要難為我了。”
顧十六不可能給他掰扯太多,便道“好,沈兄你就在這裡坐著等我一會兒。”
說著,從孫賬房的手中抽出那張單子,就忿忿地走了。
沈長樂坐在太師椅上,壓根不理會哼唱著小調的孫賬房,閉著眼睛養神。
過了會兒,韓管家進來了,皺著眉頭問沈長樂“這裡是賬房,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沈長樂睜開眼睛,笑了笑,站起身來,道“侯爺要給六爺印製詩集,這差事落在我的身上了,在這裡等著取銀子呢。”
韓管家奇怪地看向孫掌櫃,問“為什麼還不給他取呢?”
孫賬房苦笑道“單子上隻有六爺的批注,承接的是夫人的鋪子,又從來沒做過印製的買賣,我怎麼敢批呢?您也知道,侯爺吩咐過不能隨意給六爺支銀子。”
韓管家看向沈長樂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道“那你還在這裡呆著做什麼?”
沈長樂也不惱,道“我在這裡等顧十六呢,這件差事是他找了我在做,方才孫賬房說不妥當,他已經拿了單子想法子去了,我今兒在外麵奔波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就在這裡坐著。若是你們覺得礙眼,我出去便是。”
孫賬房低下頭撥弄著算盤珠子,嘴角微勾,隻當沒看見。
沈長樂這番話到讓韓管家有點不自在了,就問道“是顧十六找你麼?”
沈長樂點頭,“嗯,顧十六不是侯爺身邊的親隨麼,我以為有他帶我來,又有六爺的條子,這銀子就能批下來呢。”
韓管家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便道“你要等就在這裡等著吧,我出去走走。”
韓管家就出去了。
前後腳的功夫,曹管家拿著個小茶壺走了進來,看見沈長樂在這裡坐著,又問了一遍,沈長樂不緊不慢地又解釋了一通。
聽完曹管家就皺著眉,看了眼孫賬房,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隻陪著沈長樂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