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林母嚇得將食盒丟在一邊,趕忙扶住兒子,驚叫道“兒啊,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林子奇本就頭疼,母親的叫喊聲刺激著耳膜,震的腦袋裡咚咚作響,像是有人輪著把大錘敲打。
正在寢居內苦讀的秦思遠被人喊來,隻見林子奇雙手緊緊捂著耳朵,癱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的汗將衣衫都浸透了,林母在一旁哭天喊地,哀告眾人將兒子送往醫館。
秦思遠和兩位同窗趕忙將人背起,林母哭哭啼啼地跟在後麵,哭訴若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自個也不想活了。
到了醫館,郎中號脈卻什麼都號不出來,看了舌苔,翻了眼皮,隻說林子奇沒什麼毛病,隻怕是天太熱,讀書太辛苦被熱著了,卻也不是中暑。
郎中揪著胡須費了半天神斟酌,才開了張瀉火養心安神的藥方。
林母也不交錢,隻顧著抽泣。
秦思遠隻好先將診金和藥錢墊上。
半個時辰後,林子奇緩緩醒來。
醫館的藥僮已將藥熬煮好,林母親手給兒子喂藥,苦口婆心地勸說“子奇,你以後要多愛惜身體,沒有多久就要春闈了。若是有個什麼好歹,豈不是又要浪費三年?娘年紀大了,可受不得這個。”
林子奇連忙道“娘,我以後會小心將養身體的。”
服完藥後,林子奇起身,發現自個行動如常,鬆了口氣,道“無事,無事,隻怕就是熱的了。”
看看天色已晚,林子奇就哄著老娘回家了,自個則跟著秦思遠等人回了國子監。
林母走到家門口的巷子才想起食盒被丟在了國子監門口,又匆忙拐回去找。
國子監的門子道“食盒已交給林舉人了。”
林母再三謝過,等到回到家時,燈火已熄了,廚房裡也是冷鍋冷灶,什麼都沒有給她剩下。
“我活著有什麼意思啊,我不活了,”林母奔波到這麼晚,一口飯都沒有吃,一口水都沒有喝,當即就在院子裡哭上了。
林子奇租的這所院子極為狹小,聲音略微大點,左鄰右舍都能聽見。
林母這一哭,鄰居們就都知道了。
雖然不好這麼晚了還串門,但他們可以趴牆頭看熱鬨。
“隔壁林舉人的老娘又哭上了,自從林舉人娶了妻,林老娘就哭了不知多少回。”
“可不是麼,林舉人在國子監讀書,媳婦不孝敬老娘,林舉人也不知道。”
秦婉還憋了一肚子火呢。
她本想去看林子奇的,結果被林母搶了先不說,還一去不回。
秦婉等了又等都等不見人,想著林母是不是和林子奇一起用了飯,就自個把飯吃了,還剩下許多,因著天熱容易壞,就都倒了。
氣鼓鼓地剛睡下沒多久,就被林母哭哭啼啼的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