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六弟讀的是詩集,他讀的是《三國演義》和《春秋》罷了。
兩個難兄難弟都嫌棄自個的夫人不夠體貼。
秦鳶眯起眼睛,迎著陽光,瞅著他慢騰騰地走了過來。
被汗水洗過的肌肉賁張的身軀散發出攝人的英武之氣。
秦鳶嗔道“侯爺說什麼呢,這些日子不是府裡有大事嗎,等忙過了這陣子就好了。”
顧靖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他才不信。
秦鳶算賬時的眼神,可比瞧他親切多了。
他心裡明白,小妻子心裡肯定有他,但中饋等事是排在他前麵的。
隻是這些話就不用當著六弟說出來了。
顧靖暉道“外麵又熱又曬,你去屋裡等著吧,我衝衝身上的汗就來。”
秦鳶應了一聲,就轉身進了屋子。
顧靖暉對眼巴巴地看著他的顧六爺道“好好讀書,我等著開府之後,伱的大作驚豔書海閣。”
顧六爺低下頭。
顧靖暉唇角微翹,轉身去衝身子。
顧六爺悄聲嘀咕“好像誰沒女人似的,哼。”
一旁的小廝覺得機會來了,立即道“六爺,要不要叫鄭姨娘過來唱曲子?這些日子,六爺也累了,要不要歇歇?”
顧六爺惱道“三嫂不是說了,少串門子。若不是有事,三嫂都不來找三哥,我還要聽什麼曲子。”
他拿過書,又開始翻看了起來。
三哥和三嫂對他期望那麼高,他怎麼也不能讓書海閣看笑話。
以後,他一定要單獨出一本詩集,首首絕響。
秦鳶進了顧靖暉的書房,發現屋內陳設及其簡單。
博古架上胡亂搭著幾件衣衫,桌子上擺放著兩本書,一本《三國演義》、一本《春秋》,都有讀過的痕跡。
挨著牆擺放的書架上,塞的滿滿當當的書,秦鳶隨意翻看了幾本,的確如顧侯爺之前說的,都是些兵書和雜記,還有些三俠五義之類的話本子。
她走到桌邊坐下,隨手拿了張寫了字的紙看,原來是謄寫的折子,上麵滴上了墨汁,顧侯爺的字寫的筋骨分明,就像他這個人似的。
“我的字寫的不好,見笑了。”
顧靖暉走進來,瞧見秦鳶手中的紙,趕忙出聲。
他換了身短褂子,頭發高束,更顯不羈,秦鳶還未曾見過他如此打扮,不免多看了兩眼,道“夫君的字跡雄渾,隻是臨帖臨的少。”
顧靖暉走近,道“的確,我上戰場之後,就甚少寫字了。這些年不免有些荒廢。”
兩人說完了字,就該說到正題上了。
聽秦鳶說了劉太醫的不妥之處,顧靖暉皺眉道“難怪,這些日子病人不少反增,我心下也有些犯嘀咕,可劉太醫在危難之際自請入府,賺了不少好名聲,府裡又沒有郎中、府醫,沒人能說出他的不妥之處,這事到難辦了,不知夫人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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