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秦鳶起身,走到鏡台前坐下,示意翠茗給她梳頭。
翠茗立即跟過來,輕手輕腳地卸去釵環,一麵對著鏡子窺看秦鳶的臉色,神色猶豫,似在斟酌要說些什麼給紅葉描補。
秦鳶道“你說的沒錯,但孩子這樣的事情總是急也急不來的,咱們不如先想想怎麼管好中饋,開了府門又如何管好我的嫁妝。”
房都沒圓,還說生孩子急也急不來。
深感被忽悠的紅葉“……”
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等到開府之後,小姐總不能還推拒和侯爺圓房吧。
這個話題說下去,隻怕小姐要生氣了。
紅葉眼珠子一轉,道“小姐,那咱們還是細細查一查往年的賬吧,有些事情,想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咱們手裡拿著,不比到時候去抓要方便麼?”
翠茗有點奇怪她都在想什麼,就問“紅葉,小姐不是說不必細算了麼?怎麼又提起來了?”
紅葉看著秦鳶,卻對著翠茗道“小姐隻是想讓老夫人看看六夫人貪墨的有多厲害,但六夫人究竟貪墨了多少隻能推算。小姐為何不乾脆算個清楚賬,反正又不能立即開府,府裡許多事務都免了,前院和後院現在都歸小姐管著,這個時候要賬本子看最合適不過。俗話說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等到時候小姐想看也未必方便。”
翠茗拿過梳子細細為秦鳶梳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要將往年的賬簿都拿來盤點,讓旁人知道了,倒像是咱們小姐好像就是要和六夫人過不去似的。”
而且,府裡的賬房也不是個好說話的。
不過這個翠茗咽了回去,沒有提。
但她不提,紅葉卻是要提的。
紅葉道“那個孫賬房說不定也有點貓膩,上次紅棉去入玉容膏的賬,孫賬房還說要問過六夫人的意思,被紅棉這個辣蹄子好一通罵,最後還是曹管家做了主才入的賬。”
這件事,秦鳶也記著。
紅葉又道“我聽十六說起,說上次給六爺印詩集,孫賬房還質疑沈長樂,百般刁難,六爺寫的單子都不認,最後還是十六去找了侯爺,加蓋了侯爺的印,才拿到銀票,差點沈長樂就被關在府裡了。”
秦鳶皺眉,問“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紅葉道“這不是最近忙著這些事給忙忘了,小姐,伱知道孫賬房質疑沈長樂什麼嗎?”
“什麼?”
紅葉道“他說六爺的詩集為何要讓小姐的陪嫁鋪子來印,為何不找書坊印製,暗戳戳地說這裡麵有貓膩,十六解釋他都不聽,我看他就是六夫人的狗,就喜歡對著小姐的人吠。”
秦鳶從鏡子裡瞅了眼紅葉,笑道“你老老實實說,為何非要讓我去查往年的賬?隻是和孫賬房過不去麼?若是隻和他過不去,隻查外院的賬就是了。”
紅葉“噗嗤”一笑道“小姐就是小姐,明察秋毫,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
翠茗無語。
秦鳶道“我這不是太熟悉你了麼?你有點不對勁我就瞧出來了,隻怕翠茗也看的清楚呢。”
翠茗抿嘴笑道“其實,剛開始我是沒瞧出來的。”
紅葉叫了起來,“那你是從什麼時候瞧出來的?”
翠茗笑道“從你添油加醋孫賬房開始,我才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小姐就說出來了。”
紅葉道“行了,瞞不過你們兩個聰明人。實話實話說吧,我就是想著,小姐要是生孩子,府裡就隻有六夫人得用,中饋不是又要給了她管著,不如把賬查實了,她就再不敢動心思了,小姐也好安安穩穩地懷孕生子。”
翠茗欲言又止。
秦鳶笑道“你倒還想得長遠。”
紅葉得意道“我也是方才突然想到的,為了小姐,我是殫精竭慮在所不辭呀,小姐可瞧出我滿滿的赤膽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