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劉的惡毒的很呢,他還去了好幾次上房,說要給娘和兩個孩子請平安脈,還是娘年紀大吃的鹽都比我們吃的米多,娘就是沒同意。”
聽了這話,顧六爺猛搖折扇,鬢邊特意留出來的長發被吹的飛起。
“好惡毒,好惡毒,”顧六爺是沒怎麼感受過世間險惡的,完全不能接受,隻會不停地念叨惡毒。
“你以後要處處小心,這姓劉的是耶律氏質子花重金收買的奸細,耶律骨紮想讓他要了我的命,他又夾在晉王、太子之間左右逢源。晉王和太子以為我和齊王關係緊密,擔心我助齊王奪嫡,借著他入府之際,讓他想辦法托我的後腿,好將軍權收回。”
至於皇帝如何想,是不是也想要回軍權,那就不好說了。
顧六爺木呆呆地看著他三哥。
定北侯府的路從來都是光耀又遍布荊棘,他是知道的。
在他很小的時候,生母文姨娘經常抱著他念叨,好在他身子不好,長大後不用去賣命博富貴。
他一直以為,他爹和幾個兄長折戟沙場那年,是定北侯府最難的日子,等他三哥重振侯府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沒想到,這麻煩就像是唐僧去西天取經,一難接一難。
顧六爺沒頭沒腦地道“怪不得母親總說要改換門庭,轉而從文。是我的不是,辜負了母親的期望。”
“若是你真在朝中做了文官,我握著軍權,隻怕沒人能睡好覺了,除非你做個不入流的小官混日子,那又還不如現在這樣閒散度日了。”
顧六爺並沒有被這話安慰到。
“你明日彆光顧著作詩了,也去問問兩個孩子的情況,聽說六弟妹憂心太過,你這個做人家夫君的,也要想法子開解開解。”
顧靖暉一臉嫌棄地道“你沒事也學學我呢,你看我和你三嫂多好,這都要讓我說。”
說完背著手走了,單方麵結束了這場談話。
不知為何總是犯賤去找三哥受氣的顧六爺“……”
好半天,才想起來一句罵他三哥“這還不都是你招惹來的?!”
……
秦鳶起床後,就聽見紅葉在外麵教訓小丫鬟,“讓你們早早的起來熱水,你們偏拖到這麼晚,灶被占著,那鴨子湯又要熬不夠火候了。”
“噗,”秦鳶撐不住笑了,道“翠茗,你快讓紅葉進來,彆讓她為難那些小丫鬟了。”
翠茗一邊給她梳頭發,一邊道“小姐,這些小丫鬟平日裡又沒有什麼差事,就是輪著守值,這點子事情都做不好,的確是該罰,懶散習慣了,以後有點什麼事都撐不起,小姐不是還期望我和紅葉能挑些得用的培養培養麼?”
這還是入侯府以來,翠茗頭一回明確反對她。
秦鳶想了想,道“你說的是,各司其責,小丫鬟們該歸誰管就歸誰管,我不該插手,若總是這樣,以後紅葉也難做人了。”
翠茗抿嘴笑,“小姐隻是心軟罷了,對我們也很是寬和。要我說,紅葉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多罰幾次月錢她們就知道利害了。”
秦鳶不說話了。
她心裡忍不住琢磨,紅葉是為了讓她能在顧侯爺麵前得了好,才這麼賣力盯著,自個為何會覺得不至於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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