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陡然將中饋都交給她,我這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
“不為彆的,就說珍姐兒這事,徐家隻怕不會善罷甘休,我若再讓老六媳婦交了權,她到時候會向著誰還不清楚呢。她素來是偏著徐家的,我平日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也不怎麼管。她也是眼皮子淺,就文姨娘留下來的那些,也不在少數了,哎,有些話不好直說。”
顧老夫人一通念叨。
容嬤嬤想了想道“有時候老奴覺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徐珍這件事兒,老奴聽說六爺敲打過六夫人好幾回了,讓徐家彆打秦家的主意,可是六夫人壓根不聽,不然也鬨不成這樣的事。這次不將中饋交給夫人,以後再想,隻怕就難了,正所謂尾大不掉。”
顧老夫人歎氣,道“容我再想想,左右老六媳婦這些日子也出不來,再則,也不必等她一出來就說中饋之事,先就這麼拖著吧。”
容嬤嬤沒再說了。
顧老夫人又道“是不是暉哥兒二十多年吃的苦頭,神佛都看在眼裡,給他彌補了鳶兒這麼好的媳婦兒。你看他現在越來越有活人氣了,以前都說他是個木頭。”
容嬤嬤忍不住笑了,道“哪裡有這麼英俊美貌的木頭?侯爺從小就招惹小娘子,要是不冷清點,隻怕這侯府都住滿了。”
……
顧侯爺拉著秦鳶回了梧桐苑,坐在正房的羅漢床上,才道“我巴巴的來尋你,你卻跑了,連個消息都不留。”
秦鳶笑著安撫“是我的不是,隻是侯爺怎麼就去了上房呢?”
“我沒興趣陪老六,想著你和娘不知道多快活,就尋了去。老六又開始沉迷琢磨畫冊了。半天背詩,半天畫畫,把他給忙的。”
原本被秦思遠帶成了個半瘋,如今被秦鳶整成了個全瘋。
顧靖暉嫌棄地皺眉。
秦鳶就瞅著他笑,顧靖暉清了清嗓子,道“我也是有事找你才來的。”
“怎麼了?”
“你不是讓人幫你查問胡椒的事麼?現在外麵的行價是五十五兩銀子一斤,齊王府近日不知在忙些什麼,商販們都聯絡不上齊王府的長史,都沒辦法得個準信,巨商們打算再籌錢發第二批船出海去尋胡椒。”
頓了頓,顧靖暉擔心地問“你還是要囤買胡椒嗎?”
秦鳶點頭,道“我夢著,這是最好的時機,總要試試的,夫君不是說過,就是賠也賠不了多少,再說,你還可以幫我販賣到塞北去。”
她神色楚楚地看著他,語氣親昵又依賴,顧靖暉心都化了,雙臂一展,攬她入懷,柔聲道“好,我都給你兜著,隻是你也彆囤買的太多。”
“知道了,勢不能用儘,錢不能想著都讓我一個人賺完了。”秦鳶俯在他懷裡,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笑著將老夫人說的話學了一遍。
顧靖暉重重點頭,“是這個道理,我知曉你聰慧過人,你這麼做必然有你的道理,絕不止一個夢那麼簡單。其中緣由,你不說也罷。隻是,我們在沙場作戰時,決不會算滿,若是算滿,對的時候自然大贏特贏,但輸的時候也是無力回天。須知人算不如天算,一旦無力回天,以後就隻有任人宰割了。還不如穩妥為主,看準時機再行險,千萬不要被**牽製。”
秦鳶點頭。
顧老夫人和顧侯爺不愧是母子,兩人想法一脈相傳。
顧靖暉歎氣道“又要走了,你早些歇息吧,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秦鳶正有些奇怪他如此爽快,顧靖暉又拉著她的手捏捏揉揉半天不放,道“娘真是有眼光,你戴著這些珠串,個個好看。好在沒多久,就能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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