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秘又克製地看向三嫂。
三嫂梳著高髻,發飾用的是金花大釵和一溜的細花釵、花鈿,體麵又不過於驕奢,身上穿著豔紅的紗衫,披著石青色的披帛,富貴端莊。
三個女子的年歲相差不大,兩名公主打扮的明麗貴氣,但三嫂風姿過人。
顧六爺的眼睛無法挪開。
小廝悄聲道“夫人雖然沒有公主衣著華貴,但更勝一籌。”
顧六爺沒出聲。
顧靖暉猛地朝這邊看了過來,銳利的眼神如同箭矢,慌得顧六爺趕忙放下窗紗,退到了案後。
小廝也慌忙退開,忙問“六爺,莫非侯爺瞧見了我們?”
顧六爺道“應當是,我們趴在窗前窺看,說不定在亭子裡能透過窗紗看見人影。”
小廝立即道“爺,那咱們不看了。”
顧六爺已然神思不屬,低垂著眉眼,把玩著案上的一枚玉獅鎮紙,玉白的麵上滿是失落。
亭子內。
顧侯爺請兩位公主坐下,自個才與秦鳶一並入座。
丫鬟趕忙上前奉茶。
顧侯爺麵色冷峻,即便是在暑天,也未曾有半點融化。
四人相對無言。
秦鳶隻好笑道“這是侯府新得的雲霧茶,聽聞可清心明目,怡神醒腦,臣婦喝起來口感尚可,不知兩位公主可還喜歡。”
不過是些客套之語罷了,但沒話題隻能這麼著了。
誰知,七公主瞟了眼秦鳶,眼底閃過不屑和不甘,輕笑道“本宮來侯府又不是為了喝茶的,定北侯夫人不必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
九公主也輕笑了一聲,緊跟著道“七姐說的好像定北侯夫人隻在乎這些小事似的。”
福芸公主麵上閃過無奈,對秦鳶道“本宮的九妹有些調皮,還請定北侯夫人勿怪,不過本宮和九妹前來,的確身負父皇之命,定北侯夫人若是有事便可去忙,不必在此了。”
自打福芸公主和九公主下了鸞駕,秦鳶就感受到了兩人隱隱綽綽的敵意。
尤其是福芸公主,極其明顯。
秦鳶心中清楚,這皆是因著顧侯爺,便也不往跟前湊,隻嚴格注意著自個的行止,不出半點錯處。
誰知福芸公主竟半點也不掩飾對她的不喜。
九公主掩下吃驚,眼中滿是興味,緊盯著秦鳶的臉。
這幅情態,雖然沒出聲但也勝過出聲了。
顧靖暉突然冷冷道“福芸公主有什麼要說的,就在此直說便是,本侯與夫人夫妻一體,事無不言,不必避開夫人。”
九公主看了眼顧靖暉,又看了眼臉色不好的福芸公主,輕聲道“定北侯,我七姐也不過是擔心定北侯夫人甚少接駕,免得她不慎失了方寸,有損侯爺的威名罷了。”
秦鳶“……”
這兩位公主,前世不合,鬨出不少事情,如今到是因為她,相互維護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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