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去梧桐苑尋秦鳶,小東則去了外院尋顧六爺。
顧六爺換了身短裝,站在外院的空地上,正等著小東帶他一起打五禽戲和八段錦,見了小東便笑道“你差點就晚了。”
白皙的麵容上,一雙桃花眼溫柔含情。
小東心想,怪不得這位爺能納那麼多的小妾姨娘。
“還不是我師傅念叨提點我,”小東跟個小大人似的歎口氣,擺好架勢,扭頭道“六爺要收心了,先深深吸入一口氣,彆忘了舌頂上顎,上下齒輕合……”
一套五禽戲打完,顧靖鈞已滿頭是汗,氣喘籲籲。
小東並無半點變化,木著一張小臉。
“六爺,先歇歇調調息。”
顧六爺便走到了綢傘下歇息。
小東跟過去,道“六爺,今兒我和師傅又去看了兩位小小姐,她們都快好了,黃姨娘的身體也在好轉呢。”
顧六爺用方巾擦了把汗,才道“那就好,隻等她們幾人好了,就能開府了。”
開府之後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呢。
沈長樂已經想法子,借了秦祭酒的關係,將詩集送到了禮部尚書和學政大人的案頭,求他們做了詩,寫了跋,就等著畫師出了畫稿印製。
他要去拜見秦賢弟,還要跟著畫師學畫……最好是還能再起個詩社,這些日子,他的詩才又有了些長進……
美美的暢想被小東打斷。
“是啊,隻是……”
“隻是什麼?”
顧六爺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好笑,就順著他的話頭問。
小東眨了眨烏溜溜的眼睛,道“隻是六夫人的病……”
顧六爺蹙眉,心中湧上煩惱,問“徐氏的病怎麼了?”
小東道“六夫人病的很重,要靜養調理,我師傅第一次看診的時候就說了,也開了藥方子,隻是……”
“怎麼又隻是隻是的了?”
顧六爺有些急躁,“快說罷,究竟是怎麼了?”
小東直接了“六夫人不信我師傅,上次瞧見六夫人的時候,已是一臉病容,廋的厲害。今日又聽聞六夫人身邊的趙嬤嬤說六夫人吃不下,睡不好,也受不得半點驚,稍有風吹草動就嚷嚷著有人要害她,我師傅說這樣子下去,隻怕是調養也調養不了了。趙嬤嬤求著六夫人讓師傅去看診,可六夫人非要等到開了府出去另尋良醫……”
顧六爺“……”
小東說的這是什麼呢?
他這些日子,聽了三哥的話,經常去徐氏的院子外詢問,每次都說尚好。
如今怎麼突然說徐氏快不行了?
小東還道“我師傅說,雖然還不能開府,但也可從外麵請個好郎中來給六夫人好好瞧瞧,這事不能再拖了。”
同樣的話,李郎中也在梧桐苑給秦鳶說了。
秦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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