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笑道“這都是基礎罷了,書肆中隨便買本《畫經》上都教的有。要經常觀賞大師之作,方能提升畫技。你日後可經常來侯府,我這裡有些畫冊,六爺那裡也有些,你跟著多看看便是。”
小東巴不得能經常來侯府。
“師姐放心,我一定勤來。”
兩人說了會子話,小東練習了一會兒畫蘭葉蘭花,便尋了枝芍藥,對著描畫,誓要將它原樣描繪在紙上。
秦鳶由著他折騰,自個坐在一旁驗算賬本。
他兩個倒是說的高興,李郎中在屋子等小東回來一起點菜用餐,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不由得罵“這小兔崽子,怎麼去了這麼久?野的!等回來了再抽他。”
沒過一會兒,顧十六又來了一趟,隻對著李郎中點了點頭,也沒說話,就麵色陰沉地將守門的小廝喚走了。
瞎眼婆子還在問“方才是十六來了?”
李郎中也奇怪,“看十六的臉色不太好,也不知怎麼了,我也不好問。”
瞎眼婆子還安慰他,道“沒事的,沒事的,應當是侯爺有事,和咱們沒關係。”
李郎中應了一聲。
沒多久,秦鳶這邊派了人來,請他去梧桐苑用膳,說是侯爺也在。
守在劉太醫屋門口的人也換了。
李郎中得知小東去了梧桐苑,就將小廝打來的菜分了一半給瞎眼婆子,“這些菜,他一個也吃不完,給你和戚小哥添菜吧。”
瞎眼婆子笑著道“好,好,多謝李郎中,好人有好報。”
李郎中很有些難為情,道“我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大家一個院內住著,你又何必客氣。”
瞎眼婆子隻是笑。
李郎中換了身衣裳,將剩下的飯菜留給小廝,讓他好好守著屋子,彆四處走動,就也往梧桐苑去了。
李郎中並不怎麼想見顧侯爺,隻因劉太醫的慘狀著實讓他不自在。
劉太醫暗算侯府有錯在先,李郎中也瞧不上此人的所作所為,可總有種微妙的兔死狐悲的感傷。
他彆彆扭扭地熏了香,淨了手,就被直接領到了飯廳。
一進去,就看見小東早已坐在了椅子上,晃著小短腿,滿臉是笑正和冷峻的顧侯爺說話。
若是屁股後麵有個尾巴,一定都搖出虛影了。
“這兔崽子……”
李郎中忍不住嘀咕,手就有些癢癢。
接著他又發現小東換了身新衣,是青色的鬆江布夏衫,係著鬆花色的腰帶,邊上還係著香囊、荷包和玉佩,撒開的衣襟上繡了了些藤蘿和雲紋,小臉近來養出了些肉肉,也白淨了不少,脖子上還戴著秦鳶送的長命鎖……
就像是個無憂無慮備受寵愛的小孩子。
李郎中的眼眶忽然就有些酸,原本想要訓斥小東的話,就全都咽了下去。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