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八滿腹牢騷“這能怪我麼?府裡就給我了這麼些人,一會兒要查府門外來路不明的閒漢,一會兒要去查徐家的事,徐珍和趙氏我還沒找著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給侯爺交差。”
顧十六安撫道“這也是沒辦法,誰讓如今封著府呢,可不就累著你了,侯爺若是訓斥你,你也有個理可說,隻是你得想法子快些查查徐家的事,畢竟一開府,他們就要來鬨,避無可避,侯爺都有些頭疼,六爺又管不了什麼事。”
“那徐珍呢?”
顧十八不解,徐家來鬨,不就為的是徐珍,若是能找到徐珍,也就不用鬨了。
“徐珍這事越到後麵越沒指望,京城這麼大,要藏個人還不容易?若真是被人拐了去,說不得都不在京城了。不是叫你不查,你忙不過來,就先乾點能見效的。”
顧十八悶悶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些什麼,道“十六哥,如今外麵胡椒一天一個價,已經跌倒四十五兩銀子一斤了,沈長樂說這還不夠,還要放點風出去,徐家似乎跟著六夫人入了胡椒,正在家裡罵罵咧咧地跳腳呢。”
顧十六隔著小窗輕笑,道“不急,夫人現在還沒下令買呢。十七那邊你幫我傳個信過去,就說如今京城裡胡椒價格急跌,讓他再關注著外省的價格變化,有什麼傳個信回來,我也好去稟報夫人,讓夫人知道我們入了份子,也跟著一起操心。”
顧十八佩服地點頭。
顧十六想了想又道“徐家屯買胡椒這事,你可以去分彆找人盤問,上次他們徐家人來,我瞅著徐家內部不是一條心。”
“十六哥靈光,我跟著你混便是,若是侯爺怪罪下來,少不得你得幫我分解分解。”
“那是自然,”顧十六道“你忙去吧,咱兩個隔著小窗說話,也怪累的。你見了沈長樂也催催他那本詩集,趕緊印出來,開府之後,六爺少不得多出去走動,後麵還有不少節日,有了詩集也好四處分發揚名啊。”
顧十六在府裡憋得狠了,心裡惦記著書海閣,總想給他們一個好看才好。
顧十八也知道這件事,當即就道“十六哥放心,到時候咱們一起去書海閣讓他們睜大狗眼好好瞧瞧。”
嘮完了嗑,兩人匆匆散了。
顧十六吹著小哨慢悠悠往回走,突然就有些尿急,見四下無人,便蹩到花架子底下小解。
尿了一半,就看見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朝著牆根前摸了過來。
顧十六立即停了動靜,屏住呼吸看那身影要作什麼。
那人佝僂著身子,在牆根底下摸索了一陣,就停了手,往裡咕蛹了幾下,又用腳輕輕踢了踢,就又悄悄地沿著牆根溜走了。
顧十六也顧不上褲子濕了半邊,小聲學著蟲叫,把消息傳了出去,自個則悄悄咪咪地跟在那人身後,一路跟到了上房附近。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顧十六心中暗歎。
那人已經走到了光影之下,笑著對守門的婆子道“方才拉肚子,蹲的長了些。”
守門的婆子道“無妨,你替我站會兒,我去喝口水,再提個燈籠來。”
顧十六將那婆子的長相記下,便悄悄拐了回去,守在牆根處。
被他喚來的侍衛已將東西掏了出來,是個油紙包的小卷兒,打開來,是一張全是暗語的紙條,不知何意。
顧十六就又將東西塞了回去,讓人在周圍看著,看究竟是誰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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