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秦婉被他眼中狠厲定住了,說不出話來。
“以後彆再提了,”林子奇語氣淡淡,卻讓秦婉出了一背的冷汗,“你知我說的是什麼。”
秦婉木木點頭。
林子奇不讓她提的不是詩集,而是她借做夢說起的那首詩。
她畢竟是在國子監祭酒家中長大,再不諳世事,也曾聽聞不少故事,其中因嫉恨他人詩才結怨殺人的也不是沒有。
幼時在老家,就有少年郎君偶得了幾句好詩,被豔羨不已的親娘舅殺了,將詩句攫為己有之事。
秦婉此時心中已明,林子奇做不出那首詩。
那麼……前世林首輔傳世的詩……
秦婉不敢往下細想。
見她如此乖順,林子奇坦然道“我原以為顧六爺想攀著我等附庸風雅,不過尋些秀才抄錄幾本胡亂送人,誰知定北侯府財大氣粗,竟為他造出這麼大的聲勢,到便宜了你堂兄了。”
兩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倒能攤開來說話了。
秦婉放下心事,搭起了話。
“我聽聞顧六爺作詩都做不明白,為何這次卻不同?”
林子奇嘲諷道“這可要多謝你的好堂兄,平日裡在我麵前總裝著端正忠厚的樣子,實則外忠內奸,將我瞞了去。”
“我辛辛苦苦籌劃和兩位大人相遇,尋他和顧六爺等人做襯,卻不想被他利用,反踩了我出頭。他背地裡去了好幾趟侯府,和顧六爺成了好友,還費儘心思教人家作詩。”
秦婉驚詫“思遠堂兄教顧六爺作詩?”
林子奇冷笑數聲,道“可不是麼,教人家對對子,從字到詞,真是用心得很呢。”
一個附庸風雅的紈絝草包,竟然和素來端方的秦思遠交好,若不是秦思遠放下身段有意奉承,怎麼可能?
秦婉又問“可誰想出來的法子,讓他又添了畫來?”
說實在的,顧六爺就算是把詩做明白了,也實在不夠看,但是配上這些畫,就讓人覺得此人也不算是個無才的草包了。
林子奇琢磨,“秦思遠應當是想不到,他自入了國子監,就日日苦讀,應當想不到這些。”
秦婉道“定北侯府一家子全是粗人,也不會想到這樣的法子。”
她前世和顧家人打了那麼多年交道,料定他們絕不會通曉文人手法,這背後必有人點撥。
“你怎麼這麼說?”林子奇問。
“我,我跟著我娘去過侯府幾次,接觸的多了便知道了。”
秦婉搪塞過去。
林子奇臉色蒼白,“嘶”了一聲,有些驚惶,“莫不是嶽父他老人家?”
秦祭酒若是出手,那就是衝著抬秦思遠的身價去的,顧六爺反倒成了順帶。
秦婉搖頭,道“不是,我爹娘的樣子也是第一回見,很是高興。”
林子奇不出聲了,心中陡然泛起細細密密的悔意。
那就隻能是秦鳶了。
秦鳶才華過人,素有韜略,雖然平日不顯,但他這個未婚夫婿卻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