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道“自然是有的,他們這樣的人家不會按次給錢,會每逢節日送些節禮過來,都是定例。”
小東在床上翻了個跟鬥,笑道“這可真太好了,我就不用擔心以後窮的沒飯吃了。”
“……我可不曾聽說哪個郎中被餓死的……咱們是做堂的郎中,又不是走街串巷的鈴醫,仁和堂好歹還有這麼多年的名氣在呢。”
李郎中不懂小徒弟為何總是害怕沒錢。
小東眯著眼睛,嘴角翹的老高,“師傅,咱們有錢了,我能跟著顧六爺學畫畫嗎?”
“行,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吧。”
李郎中又好氣又好笑,擰著他的耳朵,道“你小子,心眼太多了。你要學便好好學,為師我還等著你為仁和堂揚名了,全靠你了。”
“那行,那可說好了,這張銀票給我留著,以後師姐給我印書可要花費不老少呢。”
李郎中“……”
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就顯著你了,是吧。”
秦鳶先回了梧桐苑,梳洗好後,躺在了床上睡了會子,顧侯爺才回來。
“怎麼說到這麼晚?”
秦鳶聽到動靜小聲哼哼。
顧侯爺三下兩下忙換了衣裳,摟住小妻子,道“和娘說了些事,娘列了幾個人選,讓我們看看。”
顧家的族人不少,但要尋個輩分和他相同的,脾氣要好,性子要中正,膝下沒兒女的,也不是件易事。
秦鳶道“尋著了就好,咱們多貼補些銀兩,總不讓他吃虧。”
顧侯爺歎氣“但願吧。”
若是趙氏非要使壞,那就難說了。
顧侯爺想了想又問“為何你師傅明兒一大早就走?”
他本不想今晚給謝禮的,總覺得有些生分和倉促,可偏偏李郎中得知明日太醫院院正要來,就說急著要走,想多留兩天都不成。
秦鳶翻了個身,離他熱烘烘的軀體遠了點,道“我也不知,不過瞧他那樣子,像是很不喜太醫院的人。他經常教導小東,這輩子繼承他的仁和堂就好,千萬彆想著進太醫院做事。”
顧侯爺有些奇怪,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能進太醫院自然是好的,我瞧著你師傅的醫術甚高,怎麼卻不願意去太醫院效力?”
秦鳶哼了一聲,道“他人之蜜糖,我之砒霜。興許師傅他覺得進了太醫院拘束太多,為名利所困,整日勾心鬥角的,就做不好郎中了。”
顧侯爺沒接腔。
第二日一大早,小東迷瞪著雙眼跟著李郎中出了小院,小廝在後麵幫著提包裹,三人往日常采買所用的小門走去。
翠茗早已為他們打點好,守門的婆子已為他們開了門,隻等著放行。
見他們包裹太多,婆子還道“李郎中為何不多留兩天,明兒就正式開府了,也能派輛馬車送你們回去。”
李郎中隻是笑笑。
出了府,小東也忍不住問“師傅,為何咱們不多留兩天,有馬車送回去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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