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因著場上寂靜一片,張管家沒敢回話。
孫賬房的悄語已被顧侯爺聽見,倏地那如電般的目光便射了過來,他心裡一驚,長長的脖子便是一縮,再不敢出聲。
此時,秦鳶已講了些勉勵的話語,肯定眾人這些時日在府中的辛勞,又命一旁的紅葉拿過冊子宣讀對眾人的評定。
讀完之後,紅葉朗聲道“如有不服,待散了便來尋我。”
接下來,就由秦鳶說了對眾人的獎懲,
除了幾個無法擺在明麵上的人,人人有份。
獎懲自然是按著評定來的,而評定又和管事和管事媽媽們的裁定有關,一項項一條條,又都有法度可依。
眾人心服口服。
顧六爺在一旁瞧著,頓覺得管家應當也不是太難之事。
隻要定好規矩,督促大家按此例行便是。
並不像徐氏管時那般瑣碎。
“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夫人問過了老夫人和侯爺,為大家每人再添一兩銀子的勞苦費,你們拿回去買些點心果子吃著玩罷。”
翠茗和紅棉等人相幫著點算銀兩,一一交給念到名字走近來的人。
因府裡人多,這一遭下來,足足用了近一個多時辰。
顧侯爺全程陪坐,毫無半點不耐。
眾人領了銀錢,自然都爭著說主子的好話,什麼主子寬仁,憐惜弱幼,體恤下人、英明能乾等等……等等。
秦鳶唇角微翹,麵上始終掛著淡笑,既不拒絕眾人親近,也不會喜得忘了分寸。
孫賬房看在眼裡,內心很有些煎熬,好容易等到眾人散去,忙抓住張管家,問“六夫人這是不管家了嗎?倒讓夫人把人心攏得這麼緊。又是獎又是罰,侯爺和六爺全程坐著相陪,這些牆頭草們就都倒了。”
張管家苦笑道“你還不知?六夫人病的厲害,連身子都起不來,哪裡還有心力管這些?從此之後,這府裡還不是夫人的天下?”
孫賬房大驚。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張管家道“六夫人院子封了之後,就因思慮太過病了,隻是一直拖著,拖不過了,才吃的藥。你在外賬房當然不知道。”
孫賬房仔細地品了品這句話,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歎道“六夫人也太小心的過了,何至於此?真是因小失大,因小失大啊,這病也是能拖的?”
張管家點頭歎道“女人嘛,在後宅就看到那麼點大的天,難免心眼小一些,想的多些,再說近來府裡出的這些事,擱誰也會多想。”
孫賬房急急問“那以後咱們這事……”
張管家趕忙抬手止住了他下麵的話,道“如今這樣,還是收了手吧,我是不敢再動了,若是被逮住,幾代人積攢下的臉麵都沒了。”
孫賬房和張管家話不投機,心事重重地回到賬房點算賬本。
韓管家和曹管家正坐在裡麵說的熱鬨,見他來了,隻微微點頭示意。
孫賬房胡亂打了幾下算盤,便也停下了手聽他們說話。
韓管家道“侯爺真是愛重夫人,他素來冷冰冰的,今日坐在旁邊,竟然一次也不曾板臉。”
曹管家道“夫人著實能乾,這麼年輕便接下了府裡的重擔,又深得老夫人喜歡,就連最煩這些事的六爺,也對夫人推崇的不得了。”
韓管家歎了一聲,道“可彆說,夫人的陪房,那個姓沈的,這次做的真漂亮,給侯爺印刻的詩集據說十分出彩。老夫人見了高興的很,上房上下都得了重賞,還讓人拿了去祠堂燒給老侯爺,讓老侯爺瞧瞧六爺長進了。”
曹管家拿過小茶壺,吸了一口,跟著道“可不是嗎,六爺身邊的小廝也得了不少賞銀呢,這兩天都在外院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