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秦鳶就笑。
顧靖暉也不知她笑什麼,便也跟著笑。
秦鳶道“侯爺跟著做了幾年伴讀,按說應付我爹一點不難,為何《春秋》還讀那麼慢,幼時不是都讀過麼?”
顧靖暉歎道“我四歲就開始練武了,並不喜歡讀書,被選入宮中做先太子的伴讀時,我還哭了好久呢。入宮之後,皇上說不要太拘著我,我是定北侯府的人,能讀書識字寫折子就行了。所以夫子們也不怎麼管我。倒是老丈人對我要求甚高,我也沒想到快近而立之年,到又要讀書了。”
顧侯爺說得眾人都忍不住笑了。
好一會兒,秦鳶又問“先太子?是與齊王同母所生的麼?”
顧侯爺肅容道“是,先太子之後,才是如今的太子呢。”
很多話就不好說了。
秦鳶也沒再問,就吩咐丫鬟們趕緊擺了飯,晚上吃的東西少又清淡,隻為顧侯爺備了兩個肉菜。
等到紅葉翠茗等退了出去。
顧侯爺方道“你年紀小,不知道先太子的事,這些事如今已沒什麼人說了,皇家也有些忌諱。”
秦鳶就問“先太子出了事,為何不是齊王被立為太子?”
顧侯爺悶悶地夾了塊醬牛肉塞入口中,半晌方道“這不是因著藺皇後嘛,若不是先皇後沒了,先太子又何至於……”
秦鳶便明白了,有了後媽便有了後爹,先皇後沒了,先太子這位置也就坐不穩,齊王就更沒指望了。
說起先太子,顧侯爺怏怏不樂,後麵都沒怎麼說話。
飯後也沒多待,便道“我去前院聽說書了。”
說罷,拔腳就走。
秦鳶叫紅葉進來,問“那鬆山先生是個什麼樣人?”
紅葉道“中年男子,身量適中,很有些瘦,臉上也沒什麼肉,瞧著有幾分像是家裡池子邊上養著的鶴。說話很客氣,禮節也很足,說的官話微微帶些南方口音。”
先前秦鳶還不敢確定。
等她說像鶴,秦鳶便知道是了,驚道“沒想到侯爺看人還很準,這麼樣的人都能被撿回來,這運氣讓人說什麼好?”
紅葉問“怎麼?這位是個有大才的?”
秦鳶笑著點頭。
她心下暗暗打了主意,想和這位鬆山先生拉個近乎討教學問,能讓秦思遠和顧六爺在眼跟前混個臉熟也成。
翠茗察言觀色,早已明白了幾分,就道“鬆山先生若是有才,隻怕喜好和咱們大人也有幾分相似。再則,是人都有些癖好,有的愛吃,有的愛畫,還有的喜歡喝酒……財氣酒色名,總要好一樣兒。”
秦鳶皺眉道“先不妄動,待他如上賓即可,私下裡多多打探注意著他的喜好,我畢竟是女眷,不好多走動,等思遠堂兄來了才好商議。”
鬆山先生入了侯府,可不能輕易放走。
眾人說了會子話,秦鳶又道“咱們商議商議,這次府上請客怎麼安排。”
這是秦鳶掌家舉辦的第一場宴會,可不能丟了臉去。
秦鳶先說了個大概章程,紅葉和翠茗俱都叫好。
紅葉道“小姐瞧著一點不像個生手,倒像是辦過了不知多少場似的。”
翠茗道“的確,小姐真是應了那句話——貴人生而知之,小姐天生就是貴人。”
“可不是麼,不然為何是咱們小姐嫁了侯爺。”
說起這個,紅葉有一百句話要講。
秦鳶趕忙攔住話頭,道“這就是個大褶兒罷了,誰家辦宴會都是如此,看上幾場也就明白了,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不成?具體落到侯府,還得咱們仔細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