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十年。
相似的處境又再現。
隻是已物是人非。
秦鳶收了聖旨,等顧侯爺回到府內,兩人一並去了上房。
見顧靖暉怏怏不樂,秦鳶便問“夫君可是擔心京察之事?”
顧靖暉點頭。
秦鳶道“我爹也為你擔心呢,據說早些時日,朝中已傳聞皇上將命你負責此事,我爹已擔心了一回,沒想道在這裡眼見你接了旨。”
顧侯爺心中一暖。
嶽丈大人對他甚是上心,處處惦記著。
於是便將於公公所說之話轉述於她。
秦鳶道“莫非皇上有什麼看不慣的人,要借你這把刀用一用。”
“興許是,昨日齊王來訪,說皇上因太子的婚事對三公九卿不滿,如今朝中議事,次次都被駁回。”
秦鳶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前世太子的婚事也是幾經波折,最終選中了吏部牛侍郎之女為太子妃,牛侍郎之後幾年便如同坐了衝天炮似的,扶搖直上,最終成為牛相。
太子薨後,牛相倒台,抄家時光抄出的胡椒就有好幾百斛,堆放在倉庫之中,由專人照看,才不會發黴壞掉。
這些胡椒據說都是各地官員的行賄。
牛相之貪震動朝堂,多年後還被人提及。
皇上這是在太子的婚事上吃了三公九卿的癟,想要給他們一個厲害,就打算用武將出身的顧靖暉來敲打他們。
秦祭酒也這麼看,道“女婿,這個差事是將你架在火上烤啊。看似聖眷正濃,卻極易引得眾人不滿,與眾人為敵。”
顧靖暉歎道“我也不知如何做了,皇上還等著我去謝恩。”
謝恩之際,皇上必將有所交代,到時候他該怎麼辦呢?
此時已酒過三巡,翁婿二人話說的開了,秦祭酒便道“你自然不能做這個攬事的頭兒,日後出了錯處,罵聲都朝著你去了,何況這種事情又豈能不出錯。讓你這個武將來做就是等著出錯呢。”
“泰山教我。”顧靖暉立即道。
秦思遠和秦恒兩個,隻睜著眼睛細聽,顧六爺捏緊酒杯。指節用力,似是很為三哥擔心。
秦祭酒道“這裡也沒有外人,不如將我女兒也喚來。”
秦思遠點頭附和“好極。”
顧靖暉也沒什麼異議,立即命人去請秦鳶來。
女眷這邊,本就隻有崔氏、顧老夫人和秦鳶三人。
顧老夫人道“為何他們男人說話,還要把兒媳叫走?
崔氏忙道“一定是祭酒又喝多了,在那裡胡鬨,女婿他們都是晚輩,不好攔著他。”
秦鳶笑道“許是為了今日聖旨的事,母親也知道,父親很是牽掛侯爺的前程,叫我去興許就是說這個。”
崔氏不信“你忙著內宅的事就夠了,這些事你一個女人家懂什麼?”
顧老夫人忙打斷道“親家母,讓她去,讓她去吧。鳶兒讀書多,明事理,很有見識。”
秦鳶就轉過廳堂,去了男賓吃酒的水榭。
一見她來了,秦祭酒就大著舌頭,醉醺醺地道“女兒,為父考考你,你說女婿在皇上麵前要如何應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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