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珠和秦鳶相處的可算不上愉快,這個想字就很妙。
顧老夫人也想到了這點,拉著秦鳶的手,拍了拍,道“寶珠是老侯爺的遺腹子,家裡就她最小,文姨娘也不管她,算是我帶著長大的。我養了那麼多的兒子,對她就難免嬌慣了些,武勳家的女兒本就養的嬌貴,不太講規矩,她被我慣的就更加驕縱了。你做嫂嫂的,多擔待些,也多教教她。”
秦鳶點頭,道“娘隻管放心,侯爺也這般說,說擔心寶珠往後嫁了人家隻怕不好和婆家相處。隻是我想著,寶珠是捧在掌心裡長大的,若嫁到太講規矩的人家隻怕也過不好日子。還不如挑婚事的時候,多思量些。”
顧老夫人道“也是,左右她上頭還有老三和老六護著呢,我也隻想著讓你教導她多明白些事理,人情練達處處都是學問,她不讀書,不學女紅,總不能還不明事理吧。那樣嫁出去了,定北侯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顧老夫人和顧侯爺都存了讓秦鳶教導小姑子的心思,屢屢有所暗示。
秦鳶不好推卻,隻好道“娘,我做嫂嫂的,自然要多教教七妹妹,隻是我想著,七妹妹前些日子又被侯爺逼著練針線,又是被罰了禁閉,我有些念頭也就沒說。”
“那你說說看。”
“鳶兒覺著,七妹妹也該學著管家了,不如讓她先打理些庶務,再多多應酬往來,在夫人們麵前好好露個臉,日後也好擇婿。”
顧老夫人沉吟片刻,就道“鳶兒說的正是,不如就從這場宴席開始,讓她跟在你身後學著些人情世故。”
容嬤嬤也點頭道“身教勝於言傳,七小姐性子驕縱,跟在夫人身後,說不定還真能改了。”
秦鳶唇角微揚。
三言兩語,姍姍來遲的顧寶珠就被安排妥當了。
“娘,三哥給我報了乞巧大會的刺繡大賽,要我勤學苦練不能給侯府丟臉。我哪有空跟著三嫂管家?”
顧寶珠英氣的眉毛皺得可憐巴巴。
往日她這般撒嬌訴苦,顧老夫人一定會心軟,可是今日,顧老夫人硬了心,板著臉道“你先跟著你三嫂做些小事,等到乞巧大會之後,你再多做些。”
顧寶珠惱了,暗戳戳地瞪了幾眼悠閒自在的秦鳶。
“娘,你不疼寶珠了,寶珠被娘關在院子裡,學那個勞什子刺繡,手指頭都紮了不知道多少個洞眼,娘也沒有絲毫關心,就逼著寶珠去管家,有三嫂一個不就夠了麼,她那麼能乾,難道還管不下來?非要我去做什麼?”
秦鳶隻做出無奈的樣子,沒出聲,在顧老夫人眼中,她是大度容忍,在顧寶珠眼中,便是裝模做樣。
顧老夫人的臉倏地沉了。
顧寶珠身邊的嬤嬤急得伸手不停地拽她。
可顧寶珠壓根不理會,繼續道“娘,虧我還擔心著您這些天過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還想把繡得最好的一條帕子送給娘。”
顧老夫人原本還板著臉,此時忍不住笑道“你少在哪裡哄我了,你能繡出隻鴛鴦,我都阿彌陀佛了。你倒是把你那最好的帕子拿來讓我瞧瞧,彆連玉姐兒都不如。”
彆說顧老夫人想看,就是秦鳶也想看看顧寶珠這些日子的女紅針黹學的究竟如何了。
顧寶珠揚了揚下巴,得意地道“娘,你這也太瞧不起人了,還拿玉姐兒來羞我。”
說著,大咧咧地從懷裡一掏,掏出了張帕子,遞了過去,道“娘,您仔細瞧瞧,我這針線活做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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