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快速擺了擺手,道“過去的事了,還提它作什麼,也怪咱們女兒心眼子太活絡,被有心人三言兩語就勾動了心思。若是讓我遇到姓趙的賤婆娘,一定不讓她好過,個狗東西,差點就哄得我女兒成了罪人。”
錢大喝止住錢大媳婦往下說,自個卻忍不住罵了起來。
白雀抬起頭來,回頭幽怨地望了眼書房的方向,歎了口氣,扭回頭來低聲道“爹娘都彆說了,這讓外人聽到又是話柄,我已知道錯了,日後會好好安心過日子。”
得知趙氏竟然帶著兩個婆子投毒,白雀後怕不已。
差一點,她就成了趙氏的幫凶。
趙氏可以一走了之,她可是府裡的家生子,是侯府的家奴,一大家子都靠著府裡過活。
而且,趙氏這麼狠毒,就算她幫著趙氏成了事,隻怕也落不得好。
錢大也歎氣,語重心長地道“夫人美若天仙,侯爺一心愛重,眼裡隻怕瞧不上旁人,就算日後想要納妾,也沒你什麼事了,說來說去,還是你沒有那個運道,你斷了癡念,好好和趙家小子過日子才是正經。”
“嗯,”白雀應了下來“紫荷說的對,當初我聽了趙氏的鬼話,把她排擠了出去,就注定要成趙氏手下的棋子,好虧抽身的早,不然隻怕要做下傻事,連累父母了。我今兒來不過是想見見侯爺罷了,以後絕不會再讓父母擔心。”
顧侯爺是她年少時就放在心裡的明月,但明月卻從未照耀過她。
就這樣算了罷。
不然,還能如何呢?
白雀之事,猶如輕風吹池水,連漣漪都沒泛起半點就消停了。
秦鳶和顧侯爺都未曾放在心上。
筵宴這天,秦鳶起了個大早對鏡梳妝。
鏡中顧靖暉斜斜靠著羅漢床的床欄,漆黑如墨的長發散亂地披散下來,白色的中衣領口未敞,眼簾半睜半閉,說不儘的風流寫意,惹得墨竹等一乾在屋內伺候的小丫鬟們麵色微紅,不敢直視。
可偏偏此人毫無覺察,隻一個勁地念叨“夫人梳大妝怎麼要這麼久?”
秦鳶趕他“侯爺怎麼今晨不去習武?”
顧靖暉懨懨道“一想到今日要和那幫臭漢子應酬一天,我就不想動彈了。”
秦鳶笑了笑,還未說話,翠茗從外麵進來,手中端著托盤,盛著各色花朵,道“夫人,這是花匠特特送來簪發的,紅棉和紅葉挑了許久,不知得用不得用。”
顧靖暉斜斜看了過去,道“夫人用完了,剩下的簪在我的冠帽上。”
秦鳶不方便扭頭,對著鏡子問“怎麼突然想起來要簪花?”
顧靖暉哼了一聲,道“皇上讓我主持京察事宜,我就學學那些文人雅士才好打交道,他們不都愛戴進賢冠麼,又喜歡簪花作詩,我怎麼也得修飾一二,才不給老丈人丟臉。”
秦鳶“……”
忍了又忍方道“侯爺美豐儀,少有人及,侯爺如此打扮,不擔心客人們自慚形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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