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要不是有王三一再催促,隻怕以他自己的能耐,真的很有可能突然某一天,成了被殺雞儆猴的對象,用來平息農民的怒火。
畢竟,會社最近,也開始不乾人事。
種光道也不願意去乾,畢竟壞名聲,可是背後的士紳施壓,他沒辦法。
那些人是老爺,他們會社隻是老爺們的手套,僅此而已。
“行了,三子不是缺糧嗎?最近韋家莊的一個公子,見糧價高,準備偷摸弄一批去賣,我讓人應下,將這批糧食拉走,到時候我拖延個把月給這個公子銀錢就是。先讓山上的三子多多籌備。”
王二對王信說了一句,王信有點緊張的說:“可是,會不會出事?”
“怕什麼?現在世道這麼亂,誰都想發財。既然想發財,那得小心虧輸。韋家的公子不敢在南方做買賣,隻能運到長潤裡來。
但他也不敢走杜家的道,畢竟杜家跟韋家聯姻頻頻,他可怕走漏了風聲,所以尋到了我頭上。”
王二起身:“我去赴宴,你先去休息,晚些再把糧運走。”
“誒。”
王信看王二離去,笑容也燦爛了些。
這樣一來,山上積聚個幾百人,也就不成問題了。
王二很快來到了長潤裡唯一的酒樓。
“喲,二爺來了!”看到王二,店小二興奮的行禮。
“雅間。”
“得嘞!二爺請!”店小二做個了請,王二上了二樓。
有幾個壯漢看到他,鄙夷、輕蔑不言而喻:“五公子可在?”
“等著,公子辦事。”
王二聞言眉頭微挑,現場一靜下來,他立刻就聽到了最近的房間內,傳來了女子哭喊的聲音,大體過了半個小時,一個穿著華麗的青年才走出來,心滿意足的對身後揮了揮手說:“爺我花了五兩銀子包她一天,爽完了,輪你們去,彆浪費了。”
“謝五爺賞。”這些童仆、壯漢一個個諂媚。
五兩銀子,現在也不過一石陳麥的價格。
王二麵無表情看著,青年看到了王二,嘿嘿兩聲:“我說,你也要去?”
“不,需要喬路找人,所以沒空。”王二微微搖頭,“五公子的貨,最好是尋個好時段出,不然韋老爺怪罪下來,小的怕是擔待不起。”
“那確實得瞧一瞧。”青年落座,自己給自己斟茶,接著聽到裡屋的慘叫、哭嚎,他卻是心滿意足的模樣。
王二暗歎這個五公子,生母是個家妓,雖然喊嫡母叫娘,但卻經常看自己的生母在生完他之後,被韋家主母拿去送人狹玩。
也就是說,這算是報複,嫡母雖然對他也不錯,但嫡母終究有自己的兒子,時間久了,照顧傾向還是自己的兒子,這個五公子漸漸性格也扭曲了。
最喜歡就是弄來娼妓,包一天,自己爽完再讓下邊的也爽。
以至於縣裡各地的青樓娼館,都不怎麼待見這位爺。
“行了,既然你要瞧路,那就去瞧。不過,想要糧可以,先送定錢,給我保個底。”
“爺,您曉得,我隻是杜家的一條狗。杜老爺如果知道要這筆……您看……”
“笨!借個過錢,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風險也大,萬一您的糧被扣了,我……”
王二佯裝無奈,五公子皺眉片刻,嫌棄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十兩銀子弄來,我給你弄十石,這個價作為兜底。我手裡三百石,弄好了,全給你。”
“這……行吧。”
十石如果不是陳糧,那就是六七十兩銀子,確實很大的手筆。
王二摸了摸口袋,取出了十兩銀子。
“市銀啊?”五少爺手下趕緊來稱,結果是市銀,讓他齜牙咧嘴。
“暫時隻有這個了。”王二無奈的說。
“行了,你身上也榨不出幾兩油,提十石給他。”
“誒!”手下招呼王二去提。
結果,王二看著眼前八石糧,臉都黑了幾度。
“趕著!運走!”這人呦嗬著,十分不屑。
王二忍了,沒說啥,笑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