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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旱了遍地都是螞蟥,你說今年秋了,糧價幾何?災民幾何?咱買得起這些糧來安撫會社兄弟嗎?”王二一句話,噎住了種光道。
“兄弟你也是莊稼把式。”王二手指劃過杯子的邊緣,“該不會看不出來隻要再半個月不下雨,今年夏收除了臨水的好地,剩下都得絕收吧?
而且,再有一個月,蝗蟲如果成群飛起來,那是什麼?”
“蝗……蝗災……”種光道骨碌吞了一下口水,“可是如果下雨了呢?”
“那也要看下多大的雨,如果隻是一點,那地裡的蝗蟲可就要更多的爬出來了。總之,我拿自己去賭一把。
這批糧食我不會賣,而是拖在手裡。如果真到了蝗災肆虐的那一天,大家分一分,帶著糧食跑了。要是沒有蝗災,也得有旱災,減產是一定的,有這些糧食,大家能活更久。
到時候我一個人跑路就是。
總之,會社往後就交給兄弟你了!”
王二抱拳,種光道看他神情堅毅肅穆,顫抖著身體:“哥哥!你……仁義啊!”
“嘿,除了仁義,不能說點彆的?”
種光道被揶揄得漲紅了臉,有點尷尬:“哥哥也曉得,咱不識幾個大字,就這……”
“好了,沒有怪你的意思,總之到時候能多活一個人是一個人,這年頭,遍地災荒,到處人吃人,不想被吃掉,就得學會藏一手。”
種光道聞言肅穆,不住頷首,沒錯,沒錯!
“哥哥放心,有什麼需要,隨時吩咐,我一定儘力配合。”
“多謝兄弟了!”
王二和種光道達成了共識。
所以會社裡的銀錢,就被王二弄來,先送去了五公子那邊,弄到了一百石粟。
但實際上簽的契,是保一百二十石。
種光道看著一百石的粟,然後再看看手中的契,破口大罵這韋家人,都是一群坑貨。
但沒辦法,這糧肯定得轉移走。
“這糧要弄去哪裡?”種光道看著王二在弄,前後都過了半個月了,如今都進入了五月中旬。
天氣越來越乾,地裡基本確定絕收了。
流民也開始越來越多,這批糧食運出去,隻怕要引起瘋搶。
“房河村。”王二對種光道說,“王三在山裡,立了寨,招了好漢三百多。”
“啊?!”
種光道都懵了,然後左思右想片刻,這才想起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出沒在街頭巷尾的王三:“可是王三不在廂裡?”
“是王洲他們在。”王二隨口說。
王洲等幾個年歲小的,都被王三留在會社裡,所以他們會輪流在廂裡居住,偽造王三還在的假象。
但其實王三已經帶著人上了山,開了個寨,乾的有聲有色。
“嘶……還真是,令人意外啊!”
“要去嗎?這糧得有人去運,你去吧,我留在這裡,讓人安心。”
“如此……也好!”種光道沒有拒絕,叫上幾個心腹,跟著王信帶著王洲他們,配備了武器從碼頭直接用小船運到房河村。
此時的房河村南灘附近,能看到一座比較奇怪的棧道。
上邊掛了會社的旌旗,棧道後邊,是一座草棚。
草棚坐著一個讀書人。
種光道下了船,看到了讀書人的時候,也驚了一下:“賀生?你怎麼在這裡?”
讀書人聞言抬頭,看到種光道後,也不無古怪的說:“不是你們會社請我來的嗎?”
“王三請你的吧。”
“對。”
種光道忍不住點了點頭:“那尋你來作甚?”
“登錄一些物資往來、然後教人習字、算術。”賀童生捏著手指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