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能說出來。”張星立刻把哨子收回去,警惕地看著馮永。
“不要你說。”
馮永心想這真是張飛的種?說好的莽夫呢?還是因為夏侯氏基因好?
“真不要我說嗎?”
“真不要。”
“那馮郎君可以把那隻莠草編的犬子給我嗎?”
“你不是說難看吧?我已經扔了。”
“那可以再編一隻嗎?編一隻好看的。”
一大一小的兩個聲音在柳樹下響起。
……
黃月英忙完回來,看到的情形就是馮永和張星並排坐在河邊,兩人在唱著古怪而不知名的俚曲:“……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
“馮郎君,大哥哥又是什麼意思?”
“那是西邊胡人那邊的叫法,也就是兄長之意。”
“那泥鰍呢?又是何物?”
“便是那鰼,長於稀泥之中。”
“捉鰼好玩嗎?”
“很好玩的,和捉魚一樣。可是比捉魚難多了,因為鰼是藏在那稀泥中,須得把那泥細細扒開才能找得到。”
“那能帶我去捉鰼嗎?”
“你不怕臟嗎?那可都是稀泥。”
“不怕。去年下雨的時候我還偷偷用泥巴捏過房子,後來被阿母打了一頓。現在阿母天天要我識字練武,晚上還要做女紅,都不能再耍了。”張星雙手托起腮部,癡癡地看著遠方,小小的人兒竟然還會懷念,“隻有隔幾日得了空才能去叔母那裡看看。”
可憐的孩子,看來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樣的,幾千年從未改變過。
馮永剛想伸手過去摸摸張星的小腦袋,哪知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咳嗽,驚得他立刻縮了回去,轉頭看去,原來黃月英已經站在倆人的後麵了。
馮永的老臉難得一紅,起身對著黃月英打了個招呼:“夫人,這是忙完了?”
黃月英神色如常,似乎剛才並沒有發現馮土鱉的猥瑣心理,點點頭:“測完了,待那片穀子收完曬乾,彆忘了要全部稱一遍。”
“夫人請放心,這個自然不會忘的。”馮永拍著胸口做保證,看到黃月英並沒有說其他的什麼話,心裡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又奇怪:不對啊,老子剛才為什麼會突然心虛了一下?
馮莊今年的糧食肯定是大豐收的,唯一讓人掛心的就是,能多打多少糧食?特彆是主家親自點出的那塊下田,竟然長得比上田還要好。主家跟高人學過神仙之術,這個消息在莊戶的口中廣為流傳。所以說年初的時候那下裡村的人都說主家發了癔症跑進深山,其實人家是學神仙法術去了,可笑的那些下裡村的人是雞屎糊了眼,竟是胡說八道。
黃月英把莊裡莊外都看了一遍,又吃了一頓飯後,臨走前還叮囑馮永不要忘了她交代的事,這才帶著依依不舍的小蘿莉上了牛車趕回城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