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願意!”
披著皇室的虎皮去搞事,漢中肯定就是直接橫著走啊!看到哪裡合適,直接就可以指著那塊地說:“我,漢中冶監令,圈了!”
這事想想就帶感。
如果那關姬跟在身旁,那就深情款款地對著她說:“這塊地,我替你承包了。”
我已經十六歲了呢!
“那小子莊上……”
黃月英撇了馮永一眼,一邊把剛才卷好的畫卷打開,一邊淡淡地說道:“你一個小小的莊子,還怕有人敢強奪了去?難不成我去過這麼多次馮莊,彆人眼都瞎了?再說了,你那莊子和府裡的那些人,還是先帝賞與的,隻要你不犯糊塗,有誰敢亂動?給他十個膽!”
馮永愕然。
還有這種操作?
敢情前邊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
看看黃月英,她已經站起身來,又開始拿起筆在畫上點來劃去,看樣子好像是在寫字。
這畫不是都已經被毀了麼?還要在上麵題什麼字?真是多此一舉。
馮永努力地伸長脖子,想要看清上麵究竟寫了什麼,沒想到黃月英覺察到了他的舉動,轉過頭來,問道:“你還有事?”
“哦,還有一點疑問。”
“說。”
“那漢中冶,是不是參照諸冶監舊例……”
話沒說完,黃月英猛地再次轉過頭來,盯了他好一陣,這才緩緩道:“諸冶監那是在天子腳下,那漢中冶卻是遠離都城,二者豈能混為一談。再說了,諸冶監好歹出了個八牛犁,那漢中冶,卻是要幫皇莊墾荒以供皇室,豈能讓你胡來?”
諸冶監在沒出八牛犁之前,我也胡來著的呢。
不過馮永也沒什麼脾氣,既然能披著皇室的皮去了漢中,就算是意外之喜了。聽剛才這話的意思,估計漢中冶裡應該不會像諸冶監一般,是個名義上的空殼子,皇家肯定是要在裡麵放些人的。
馮永走了以後,張夏侯氏這才從院門那裡出來,原來帶著的張星也不見蹤影,估計是讓她到彆處玩去了。
“阿姊覺得如何?”
等張夏侯氏坐下後,黃月英這才抬起頭來,笑問道。
張夏侯氏皺起眉想了想,繼而輕輕搖頭,笑道:“說不出來的感覺。看起來性子有些跳脫,可是有時卻又似有深意,一時半會還看不出來。”
“漢中冶新置,一時半會也沒有合適的人手。那小子自稱學了農耕之術,把他放那裡,也算是人儘其材。隻是他以前寧願不要參軍之位,偏偏卻肯去那原本一無是處的諸冶監,從這就可以看出,其必然是生性不喜受人束縛。這一點還望阿姊向皇後和太後說明,讓去漢中冶的人莫要對他多做掣肘。”
“為何又要我去說明?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喜出門。若此次不是因為四娘的事,我還不願過來呢。”
黃月英把畫卷拿起,再輕輕地吹了吹,聞言笑道:“那少府之事,畢竟算是皇家家事,我這外人如何好插嘴?上回隻不過是拿了諸冶監哄他進來做事,反正當時也隻不過是個空名頭,倒是沒想到能鬨成如今這等局麵。那漢中冶可是要實實在在墾荒的,我怎能還不知好歹?”
“你啊!”張夏侯氏無奈地搖搖頭,“和你那夫婿一個模樣,就是太過於謹慎了。既然都已經想到這層了,為何不勸勸你那夫婿,及早把那諸冶監放歸少府?”
黃月英沒有回答,隻是定定地看了一會畫,過了一會才輕歎了一口氣:“國庫空虛,如之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