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有水泥用就不錯了,還想要什麼標號?
所以,手頭上那四百來號人,哪夠填那無底洞般的礦坑?
至於洗出來的煤,除了給自己燒火用,就送去給漢中冶冶鐵去,好歹自己也是漢中冶的第二把手呢。
到時候漢中冶產鐵量飛漲,也不知道諸葛老妖會不會再展現一下長輩的慈祥,讓阿鬥把這漢中冶讓出來?
不過那是皇後和阿鬥要操心的事,和自己無關。
“大人饒命,大人救命啊!”
日麥牟西披頭散發,淚涕齊下,跪在趙廣麵前,連連磕頭。
趙廣大馬金刀地坐營帳主位,旁邊坐著王訓。
兩人帶著部曲來到陽安關,名義上是到處看看有沒有合適牧牛羊或者耕種的地方,實際上就是來當人販子的。
而且那種無論是大人小孩精壯婦人都要的人販子。
畢竟是漢中典農校尉丞派出來的人,馬將軍自然要配合一下囉,所以就讓他們兩人獨自領著部曲,在軍中自成一部。
“求求你大人,放過我們族人吧!”
日麥牟西額頭上都已經磕出血來,可是他仍然不敢稍微停頓一下。
趙廣一手撐在膝蓋上,一手指著王訓,腳伸到日麥牟西的頭邊,冷笑一聲道:“日麥牟西,你看清楚了,我旁邊的這位,是我的兄弟。”
日麥牟西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下王訓,眼中有些驚駭之色,嘴唇蠕動幾下,卻又說不出話來,隻是又猛地繼續磕頭,“大人饒命,饒命啊大人!”
趙廣嗬嗬一笑,坐直了身子,淡淡道:“幾個月前,我這位兄弟的大人,辛辛苦苦跑遍了大山,就為了求你們去幫我兄長放牧,可是你當初是怎麼對待這那位叔父的?又是怎麼說的?”
“大人,今年冬日族裡死了不少人,剩下的也吃不上東西了,求求你,就讓我們在這附近放牧,讓我們換點糧食吧。”
日麥牟西不敢回答趙廣的問話,隻是在喃喃自語,額頭上的血順著臉流了下來,又滴落到地上,濺起塵土。
趙廣“呸”了一聲,“當初我的兄長好心好意讓你們幫忙,你們不但不接受,還那般對待我的叔父。還說什麼來著?說漢中沒多少漢人了,還要帶著族人殺到漢中,把漢人殺光?”
“不敢啊大人,小人不敢啊!”
日麥牟西渾身哆嗦著,眼淚都流下來了。
“你還說了,以前漢中的一個大官就是被你們羌人殺掉的,以後你們也打算這麼乾,對不對?”
趙廣冷笑一聲,“來啊,我好歹也算是一個官,就坐在你麵前,”
說著,“當”地一聲,一把橫刀扔到了日麥牟西麵前,“拿起這把刀,直接捅過來,讓我看看你們羌人的膽量。”
“不敢啊大人,小人不敢啊!”
日麥牟西流著淚,喃喃地重複著這一句話,血已經開始滲到泥土裡去了。
趙廣身邊站著一個老頭,眼睛半睜半閉,偶爾露出精光,這是前些時日,才從錦城那邊過來的趙府老人。
王訓看著眼前這個部族的頭人,心裡頭一陣快意。
大人幾個月前受儘委屈,就差點要跪下求人了,這其中,就有這個人各種奚落。
作為兒子,自己當時恨不得直接殺了他才解恨。
沒想到這才過幾個月,他就得跪在自己麵前,宛如待宰的豚犬。
這可比當場殺了他感覺舒爽多了。
再想想兄長,雖然沒看到他親手殺過人,可是這才來漢中多久,因為兄長而死的人又何止上百?
而且將來會更多,因為兄長那邊已經來信了,讓他們儘快想法子再弄些人手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