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謖走後,李球從一個角落裡出來,低聲問道。
“這是必然的,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能一直不讓外人知道。”
馮永歎了一口氣,心想若是普通的人家裡,可能還有保密的可能。
但像自己這種大規模的工坊,哪有保密的可能?
更何況是關係到諸葛老妖北伐大計的東西?
與其藏著掖著,最後被人爆出來,還不如自己大大方地送出去。
這樣不但能給諸葛老妖好印象,還能趁機討價還價。
“道理小弟都懂,隻是事到臨頭,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李球也不是那種看不懂局勢的人,隻是感慨了一下。
“可惜什麼?”
馮永卻是嘿嘿一笑,完全沒有剛才氣急敗壞的模樣,麵有狡黠之色,“咱們賺今年就夠了。明年我們就不用求人了,還怕什麼?”
除了壟斷,隻要是站在同一水平線上,馮永從來沒覺得國營企業能乾得過私人企業的。
隻要有官場,官僚主義就永遠不會消失。
諸葛老妖再公正嚴明,也就是能讓官僚主義少一些,不可能完全消滅。
發展了一千多年都那球模樣,想要消滅,哪有那麼容易?
再說了,除了馮永自己,沒人知道這圈養式養殖能爆發出什麼樣的潛能。
從胡人那裡求購羊毛,不管承不承認,原材料地供應總是要看彆人的臉色行事。
胡人就是再蠢,一年兩年不知道羊毛價值,三年四年能不知道?到時候他們要漲價,你漲是不漲?
隻要你沒有完全控製住胡人,這種風險就一直存在。
自己開牧場養羊就不一樣了,自家的羊毛嘛,想怎麼薅就怎麼薅,誰管得了?
就算是薅得狠了,也就是讓羊咩咩叫兩聲,怕什麼?
所以在沒有人能知道馮永的牧場究竟能養多少羊之前,在羊毛供應沒有發生危機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隻會盯著紡車織機。
馮土鱉表示無所謂,要過了今年,誰想要就來拿,反正我不怕。
隻是此時跟李球也沒辦法解釋清楚,當下隻是說道:“信厚且放心吧,此事我自有計較。”
然後看了李球身後,關姬一直沒現身,當下歎了一口氣,問道,“關姬呢?”
李球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馮永,乾咳一聲,說道,“關娘子,方才已經一個人離去了。”
媽的,這該死的馬大嘴!
馮永剛才為什麼直接認慫,就是因為這個,越是在那事情上糾纏下去,就越是解釋不清,你叫藏身在後麵的關姬會如何想?
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哄得關姬跟自己蜜裡調油一般,沒想到這馬謖一來,一張大嘴巴直接就把自己打回了原形。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叫關姬在院子裡等自己呢。
馮土鱉唉聲歎氣地想道。
於是馮土鱉隻得鼓足了勇氣,走進關姬的院子,喊了幾聲“三娘”,卻是無人答應。
當下他不死心,又敲了敲關姬的房門,最後擅自推門進去,卻發現空無一人。
等他垂頭喪氣地出來,回到自己的院子,隻見阿梅迎了上來,說了一聲:“主君,關娘子在屋裡等著。”
馮永一聽,大喜過望,心道關姬果是明事理大方之人。
“三娘,你如何在此?”
馮永推開自己的房門,嘴裡剛說了一句,卻是沒想到關姬手裡拿著一東西晃了晃,“兄長,此物怎麼會在你這?”
馮土鱉一看,額頭上冷汗登時就流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