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豫川步履蹣跚慢慢走到家人麵前。
謝老夫人望著眼前幸存的孫兒,難抑心痛。
“孩子,受苦了。”
謝豫川屈膝下跪,給謝老夫人和母親周氏磕了三個響頭。
“孩兒不孝,讓祖母、母親為我擔憂了。”
周氏控製不住淚水,老夫人上前扶起謝豫川。
“活著回來就好。”
周氏看著兒子身上的傷痕,不敢上手去觸碰。
謝豫川踉踉蹌蹌起身,環顧身旁,謝家人都圍了上來關心他身體如何,一家人終於在遭逢大難之後團聚在一起。
簡短敘完話,謝豫川轉身走到阮家人麵前,拱手施大禮。
阮洐之急忙扶住他,關切道:“賢侄不必多禮,北上寮州一路上萬萬小心,不可疏忽,切記啊。”
這話極為委婉,阮洐之當著謝老夫人的麵,尚且留有幾分,此刻看著麵前的謝豫川,隻怕鄭重不能再鄭重。
謝豫川自然聽出阮洐之話外之音。
“謹記阮世伯教誨,千裡迢迢哪能風平浪靜,晚輩責任在身,必不會自暴自棄,峰山開道,遇水搭橋,世伯放心。”
阮洐之聞之心中甚是提氣。
“好!好!好!”一連三聲讚歎,“不愧是將門虎子,你若常存此心誌,謝家不怕沒有翻身之日!好孩子。你父兄在天有靈,定能保你們一路平安!”
周遭即將被流放的犯人們同家屬親眷也都做著最後的道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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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彆,生死不知,哭聲陣陣。
如此陣仗,押解的官差們見得多了,等半天已開始不耐。
時間一到。
傳令官差大聲嗬道:
“所有犯人過來排隊!”
一聲令下,犯人們齊齊驅趕到交接處,進行交接手續的登記。
往常,京師流放人員的交接手續並不複雜。
通常將罪犯集體押送到城門外,再由負責的押解官和具體押送的官員互相對照一下流放名單,公文無誤僉發後,隊伍就可以出發了。
然而,今天僉發的手續流程複雜了一點。
負責交接的官員熊九山,帶著手下差役,一個一個比對罪犯姓名、年齡、罪行,謹慎又小心。
這批流放人員多達一百多人,其中不少曾為名門貴胄之流,性情桀驁難馴不服管教。
為了此次順利押送,官府特意從各個府衙兵營,精挑細選數十名衙役和士兵。
阮裴寧偷摸給負責押送的官差狂塞好處,可惜不太如願。
謝家惹了盛怒,他們輕易不願沾邊。
幾位女眷羨慕阮氏,眼巴巴到處張望,也許娘家也會來送一下。
二夫人張氏望著被阮夫人抱在懷中萬分不舍的侄媳阮氏,羨慕道:“做阮家的女兒可真好,如珠似寶。”
周氏看她,“你明明有機會家去,為何不聽勸?伯遠侯府還是能護住你的。”
張氏嗤了一聲,不大在乎。
“那種家門有什麼可回的,我娘都不在了。我嫁進謝家,就是謝家的媳婦,哪兒也不去,我在家等夫君回來。”
周氏心潮翻滾,謝家男兒早已戰死戰場。
要等到何年何月。
張氏看了眼不遠處跟婆母謝老夫人正說話的謝豫川,犀利的眼神不知不覺溫柔。
“豫川瘦了,跟他二叔越來越像了。”
前方官差突然喊道:
“謝家犯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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