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達義愣了片刻,抬起頭。
“謝將軍?”
謝豫川輕搖了搖頭,恭敬道:“我如今已不是什麼將軍了,大人喚在下豫川、六郎都行。敢在朝堂之上仗義執言,張大人高義,這有水囊一隻,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他見張達義沒收,便將水囊送到張母手中。
張母看看兒子,張達義眼底微紅,拱手道:“多謝六公子了!”
謝豫川與外人話不多,見張達義沒拒絕,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轉身打算回去,卻被張達義叫住。
“如今你我同為階下囚,謝公子也莫要再喚我大人了。
謝豫川聰慧,“那以後予珩便叫先生了。”
以張達義的學識,謝豫川這個後輩叫其一聲先生,倒是讓張達義聽著順耳。
兩人此前從無交往,張達義清廉為官,鮮少與謝豫川這種世家子弟來往,謝豫川年少習武,立誌從軍,來往之人也很少有文臣。
兩人一時無話,便各自分開。
張達義看著母親懷中的水囊,心中滾燙。
張母瞧著兒子的臉色好了許多,不由笑道:“如何?福兮禍所依,福兮禍所伏,你因謝家獲罪,困難之時,謝家人雪中送炭。”
張達義見自己一把子歲數,還被老母親說教,一張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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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喝水!喝水!”張大人忙把話茬引開。
母子二人因謝家送的一隻水囊,總算緩了過來。
謝豫川回來,謝老夫人問他:“那張大人的母親身體可還好?”
“老夫人身子骨看著尚可,硬朗些。”
謝老夫人點點頭,“皇上讓張達義修史,他據理力爭因言獲罪,也是跟我們謝家事牽連了,不然削官降職就行了,何至於流放邊疆。”
“祖母說的是。”
謝豫川轉頭對謝禎說:“二姐的水囊,予珩借花獻佛了。”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謝禎笑道。
謝家在流放的犯人裡,人多勢眾,加上謝家人多習武,其他犯人不敢輕易來惹。
可張達義母子就不同了。
如今他可不是京城翰林館裡高高在上的大人了,提筆的手哪有縛雞之力,母子二人在隊伍裡勢單力薄,現在卻有滿滿一隻水囊。
兩個人才能喝多少,那還有半隻囊的量呢。
身旁有幾個麵色不善又拿不出財物去官差那裡換水的人,不由打起了張達義母子的主意。
謝豫川偏頭掃過一眼,便注意到了那邊的異動。
他跟身旁謝武英道,“一會你去跟張大人說一下,下午上路離我們謝家近點。”
謝武英道:“我這就去辦。”
那些人正要去跟張達義“討”點水喝,不料謝豫川走了,又來一人。
謝武英直當沒瞧見那些人臉上打的主意,直接往張達義母子身旁盤膝一坐,冷冷的目光掃過周圍一圈,無聲而震懾。
有人見狀偃旗息鼓,退到旁邊。
有人越想越不痛快,眼珠轉了轉,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大聲跟身旁的人說:
“聽說謝家有神明保佑,不知謝家神明在何處?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真有那麼神,怎麼不給大家下點雨解解渴?我看,謝家之事純屬子虛烏有,流放一點都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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