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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京衛府指揮使王翀的出現,熊九山不得不帶著隊伍改道而行,放棄直入官道的原定計劃,而逆行西山方向。
如高家村人先前所說,從西山一側繞行,可提前縮短半日到達前方驛站。
不過後麵不知還會不會弄出其它變故,因此熊九山根本不敢把事情往好裡想。
王翀所求之事,與鬆江知縣李周全略有不同,有了謝豫川的口頭應允,王翀很高興,帶著他的人馬同流放隊伍一起出發。
以王翀的身份,自然不會與流犯共行,他讓手下知會熊九山一聲後,將謝豫川請到他的車駕內議事。
指揮使大人的口令,熊九山當然不會有意見,即便是心裡煩惱,臉上是不會有絲毫不滿之色的。
於是謝豫川在一名都尉的邀請下,上了前方王翀的馬車內。
京衛府的人馬在前,王翀特意讓人請高家村裡正選出幾個機靈的村民在前頭帶隊。
既然來了高家村,不如上去看看,進山的路,本村村民應該更加熟悉,王翀心裡自覺今日各方條件合適,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總不能讓旁人搶在他前麵登了先。
浩浩蕩蕩的流放隊伍隔著一定的距離在後麵,閔家商隊跟在最後,今天商隊裡的人異常安靜。
王翀帶來的人不算多,二十多騎兵,但是個個瞧著臉色肅殺不好惹。
流犯隊伍裡今天連抱怨聲都沒多少,大家悶頭沉默著,跟著前方的人走。
商人無事本就不願意與官家交往過近,容易衝撞,能跟押解流犯的官兵“親近”的最主要原因,也實在是為了安全著想。
閔忠想著北上同路,總是比較安全的,不過武良也說過,跟官府的公人走,隻能一時不可長久,久了必成官差口中的一塊肥肉。
閔忠深以為然,兩人打定主意順利通過盤龍嶺出關後,就借口跟流放的隊伍分開。
然而,他們倆一早啟程,也沒料到又出了變故。
閔管事不明就裡,王翀身份不一般,他也不敢使人去前麵打聽究竟怎麼回事。
不過就算他能打聽,尋常解差們也是一頭霧水,並不明白其中緣由。
他總不能去問熊九山,因此他讓武良傳信下去,今天大家務必謹慎小心。
商隊的人馬努力收起存在感,悄悄在後麵跟隨。
熊九山現在煩著呢,根本沒心情管彆人如何,何況閔家的商隊。
謝豫川一個流犯,被王翀請到前麵車裡,他監管不到,根本不知他們在前麵聊什麼,這讓他心裡有點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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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老衙役小心翼翼探問:“大人,指揮使王大人將謝豫川帶走,不會出事吧?”
熊九山臉色烏黑,“看著點吧。”
“大人放心,謝家其他人還在我們手上呢,謝豫川他肯定不敢。”老衙役點出關鍵。
熊九山點頭。
謝豫川自然是不會心生逃意,這點把握他還是有的。他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他擔心的是王翀!
帶著二十多個手下特意過來尋人,對著謝豫川又是那般態度,想起鬆江府衙李周全的那副樣子,兩人半斤對八兩,都差不多。
他擔心的是王翀所求之事,會耽擱隊伍的行程。
他抬頭遠眺前方西山,愁眉不展。
王翀的架勢一看,就是準備進山,熊九山頭疼。
大清早,高樹生就在他耳邊時不時念叨著西山繞行更合適,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選擇另一條路走。
高家村民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被他捕捉到,熊九山心中更加篤定那西山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