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聞言笑了,“那兒媳將那張狼皮帶過來給母親披著,那個保暖。”
謝豫川聞言道:“家神於謝家有天恩。”
謝老夫人伸手一攔,道:“荒郊野外不要顯眼,留著關外禦寒。”
“嗯,伱明白就好。祖母擔心你思慮重,將這些沉甸甸的東西都攬在身上,壓力太大,心神不踏實,人是做不了事的。”
長期行走,越走人的體力越虛弱。
不過也隻是沉默少頃,便微笑著點頭道:“予珩知道了。”
“是的,祖母也是這樣認為。”謝老夫人點了點頭,“祖母跟你說這些,一來是不想讓你傷身,思慮過度,脾氣鬱結,於身體無益。你是習武之人,應懂得這些,祖母也不會總說這些煩你。二來,也是想告誡你,神明願意相助於你,相助於謝家,並非因為我們謝家功高福大,而是因為家神心善慈悲,才會澤被我們一家。謝家的子孫,當以自強自立為尊,不應以仰賴高山為榮。家神若願意庇護我們,我們自然要心懷感恩,虔誠供奉。但倘若有一日,家神她不願意再管我們謝家閒雜之事,我們更應該自己立起來,唯有自強不息才是做人做事之根本,你覺得祖母說的這些有無道理?”
謝豫川聞言微怔。
“自從家神現身後,祖母一直在想,為何謝家代代虔誠供奉家神,從不怠慢,可家神隱匿百年,卻隻肯在抄家之日現身相助。如今倒是有些眉目。”
謝家也不例外,男丁四周拾柴,女人們處理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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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麵村民手中采買的乾菜和家神贈與的食物融合到一起,大夫人帶著女眷們給大家熬了一鍋野糊粥。
謝老夫人說完這句,看向謝豫川,“謝家先祖當年在烈日炎炎的沙海中,告祭上天,才幸得神明相助,彼時是謝家生死絕境,家神必是心中不忍才出手相救。其後謝家後人奮勇向前,自強不息,縱然謝家幾經危機,但終不至於滅門滅族之禍,所以神明不再顯聖,時至今日謝氏抄家之禍,想必定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危險之地,家神才再次與你相通。我們謝家這一次若無家神出手,怕是真的全府命劫難逃。”
“祖母?”
謝豫川見祖母麵龐帶笑,不覺眉目舒展開來,好奇道:“祖母,是何眉目?”
“予珩明白。”
謝家全家加張達義母子,共二十七人。
天色越晚,霞光越淡,不知不覺四周的光亮暗淡下來,不久各處火光燃起,流放隊伍裡開始生火做晚飯。
張氏想了想,點點頭,“母親提醒的對,那我去拿披風過來,小六這裡風涼。”
對於徒步走在流放路上,又被官府刻意壓製趕路條件的謝家來說,塗嫿幾乎是按照謝家能夠便於攜帶的份量,而認真進行了相應的配比,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要的就是這種靈活和機動性。
可惜……唉。
謝老夫人用筷子夾到了碗底的牛肉粒,入口細嚼慢咽,隨意聊道:“這幾日,張大人對睿哥兒頗為用心,路途如此艱難,也是難為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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