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已經過子時中了。”
夏侯桀潤完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幾個宮人不敢在帝王麵前討眼嫌,連忙退出內室。
無人知道這位性情多變的帝王,今晚坐在龍床邊在想什麼。
玄黑的墨石地麵,在幽暗的夜裡,顯得更加孤寂,明明顯得冰涼的地麵,而今冬日裡,赤腳踩在上麵,卻並不凍腳。
腳下,被宮人熏得熱熱乎乎。
夏侯桀披著鬆垮的裡衣,赤腳從矮凳上走下來,光腳踩在地麵上,臉上的神情,陰沉而深冷。
帝王的寢宮,最是奢華。
可偏偏舉天下之財富建造的這座奢華宮殿,這幾日卻讓他怎麼也睡不好一個踏實的覺!
煩躁,與日俱增。
夢裡的混亂和那些讓他心煩的一幕幕,更是攪的他今夜睡意全無。
帝王癲狂的腳步,在深夜裡暴走,每一步都踩在宮人的命關之上。
眾人噤若寒蟬,小心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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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如死人一般的大梁宮,讓人喘不上氣來,夏侯桀在寢宮裡忍了沒多久,擺駕出宮!
烏鴉在大梁宮的上空盤旋了一圈。
深夜,睡不著的帝王,帶著宮中侍衛微服出宮,去宮外散心。
宮門將領深夜驚見聖駕,也是一驚。
一輛作了偽裝的宮車,深夜離宮,朝京城富庶之地而去。
京師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冷的更早一些。
東城各家入了深夜,早就陸續安寢熟睡,一輛馬車嘎吱嘎吱劃破街巷的安靜,終於停在了一處大宅之前。
車馬剛停,就見台階上的大門,應聲而開。
裡麵快步小跑出來一人,如此深更半夜,卻衣著整齊,精神抖擻,顯然是早早就在這裡收拾好了,靜候多時。
“皇上駕臨,微臣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夏侯桀從車上下來,看了眼邱國公,淡淡道:“免禮了,朕今夜無甚睡意,來尋愛卿一起下下棋,不知可打擾了?”
“皇上這可折煞老臣了,萬歲駕臨寒舍,與微臣手談,這可是微臣的福氣,哪裡打擾,皇上,夜裡風寒,快裡麵請!”
黑夜裡,夏侯桀陰冷的神情,似乎好了一些。
邱家深夜突然接駕,滿府上下都驚到了。
邱國公一邊撐著精神頭陪駕,趕緊讓府中的人準備帝王食用的夜宵,又特意將夏侯桀請到清韻最為雅致的庭院裡下棋。
國公府連夜生火加熱地炕。
暖室之中,門楣半敞,廊下有山水庭池,簡簡單單的院景,在靜謐的夜裡,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著,倒還真能讓人,有些煩躁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
“沒想到,邱府裡的景致,倒是如此清幽怡人,如此彆致。朕今晚倒是來對了。”
夏侯桀突然誇了這麼一句,反倒是把身旁的邱國公心裡嚇了一跳。
儘管心裡戰戰兢兢地伺候著這位,深夜突然到訪臣子府邸的帝王。
但老國公經驗豐富,臉上反倒不見一絲緊張和急躁,反而動作慢悠悠地把他珍藏的最為喜愛的一天墨玉棋子獻寶一樣拿了出來,擺在帝王麵前。
“皇上,一路迎風而來,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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