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咯,就是這個狀態,保持住,以後絕對不會再有人說你是黃臉婆了。”
遊戲圈嘴臭是常態,路明非為人比較儒雅隨和講禮貌,一般不會出口成臟,但他總能三言兩語勾動彆人的怒火。
正如他這番溢美之辭,在嬸嬸聽來就如一鍋熱油當頭澆下,讓她瀕臨極限的怒氣值瞬間爆表。
“路明非,你要造反啊?!”
嬸嬸停在陽台門,捏著手機瞪著一雙通紅的眼,氣的牙齒都在打顫。
她著實沒想到,這個平日裡總是一副窩囊樣的侄子,今天竟然有膽子和她頂嘴,說話還那麼沒大沒小!
“這話說的,大清都亡多少年了,老路家也沒有皇位可以繼承。”路明非攤了攤手,故作無奈道:
“就算有,那按照嫡長子繼承大統的宗法製度,也是我這個長房長孫榮登大寶才對。”
如果純論罵街比誰嗓門兒大,路明非未必會是嬸嬸的對手。
可好巧不巧,他知道嬸嬸這輩子最執著的事兒,就是處處都愛和他那個知書達理秀外慧中貌美無雙的老媽做比較。
外貌、家世、學識、工作、丈夫……樣樣都要比,樣樣都比不過。
輸的體無完膚搖搖欲墜之後,她痛定思痛,決定拚孩子拚未來。
然後,路明非就落她手裡了。
可還沒等她把兩個孩子之間的差距拉到足夠大,一生之敵就有逝先掛了。
再往後,自以為被她牢牢掌控的侄子憤然離家,還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拿回了父母的遺產和賠償金,成功走出一條通天大道,把她兒子甩的車尾燈都看不見。
於是乎,這件事便成了她此生解不開的心結。
哪怕眼下的路明非還沒踏上登神長階,但聽到他這意有所指的冠位指定論,嬸嬸腦門上還是忍不住暴起青筋:
“路明非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鳴澤?!你要成績沒……”
“我比他帥。”路明非輕描淡寫打斷施法,他可是老婆親自認證的天下第一帥,底氣十足。
被噎了一下的嬸嬸繼續數落路明非,試圖羅列出他不如路鳴澤的十宗罪:
“你沒有上進心,成天吃飽了睡睡飽了玩,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
路明非雙手比劃一下自己清瘦的身材:“我比他瘦。”
言下之意,他這體重都上不了牆,路鳴澤那噸位就彆做夢了,一起爛在泥潭裡吧。
“牙尖嘴利有什麼用,上不了好大學又沒有能吃飯的手藝,出社會也不怕被餓死!”心裡天下第一好的兒子被如此針對,嬸嬸顯然急了,開始人身攻擊。
路明非嫻熟招架並反彈:“不是因為過度肥胖死於三高糖尿就好。”
“牙尖嘴利說話這麼沒規沒矩,出去了也不怕人家說你沒有家教。”
“都是您言傳身教。”
“你……”嬸嬸氣急敗壞,上前兩步指著他的鼻子嗬斥:
“都是我教的,那為什麼鳴澤在學校人緣比你好,還比你會來事兒?!”
“拿我的錢裝大款唄。”路明非不屑撇嘴。
雖然他父母都很會賺錢,也很舍得給他花錢,但生活費一直都是打到監護人賬上,路明非壓根不知道具體數額。
加上嬸嬸總是說這個月他的生活費就快用完了,導致他還以為一個月才幾百塊,所以活的格外小心翼翼,對零用錢多到花不完的堂弟充滿了豔羨之情。
至於後來數額不菲的遺產和賠償金,則是遵循雙親早已擬定的遺囑由國外某信托機構管理,每個月支取固定數額寄給路明非當生活費。
嬸嬸信誓旦旦跟負責人保證,把他的生活費單存一個折子絕不會亂用!
隻能說當時的他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不明白人心的險惡。
“什麼叫拿你的錢?!”
或許是因為路明非的話太過直白,嬸嬸徹底繃不住了。
她麵紅耳赤,反駁的話都有些破音,帶了點齷齪事兒被揭穿後的歇斯底裡:
“鳴澤他花的都是我和你叔叔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跟你的生活費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你爸媽有兩個臭錢了不起啊?出國五六年沒回來看你一眼,對你的事情半點不上心,沒有我們看著你早就不知道變什麼鬼樣了!”
她本意是岔開話題,指責路明非沉迷網吧打遊戲遲早把腦子玩廢掉。
可在後者耳中,卻恰是印證了此前那不切實際的猜測。
“你說我爸媽怎麼了?”